“我是会纸雕,芝芝,可是你要弄清楚,纸雕和纸人完全是两个东西,”魏深一边走着,一边说:“这么多年以来,出自我手的作品就只剩下一件。”
厌清才懒得管他作品不作品,“可你在不停的通过复活我来同化我,所以我想了很久,你还是得死。”
魏深缓缓低头,一柄匕首通过他的后心从前胸处传出,他顿了顿,忽然咳出一口血,差点连带着厌清也摔倒在地。他大口大口的呕着血,身体急剧崩坏,半边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却攥着厌清的裙角不放:“那你猜猜....咳咳,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咳咳咳,要你的命?”
厌清忽然蹲下来,拨开他的手:“我真的很讨厌你们这些谜语人,话说一半,提示给一半,脑子也长一半。”
魏深笑了,破裂的气管让他笑起来就像在拉风箱:“不,你明白的......我连脑子都没有。”
厌清拍拍他的脸:“等我给你找回来。”
魏深还剩下最后一丁点力气,仰起头希冀的看着他:“那你最后,再亲我一下好不好?”这场景似曾相识,跟《飞船》里施维特斯最后濒死前讨吻的时模样太像了。
厌清垂着眼,摸猫似的抚弄着他的脸颊,然后满足了魏深的愿望。
“上去吧,山洞里面有你要找的东西。”说完这句话,满足的魏深彻底化为血水融入泥土当中,厌清则继续朝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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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鸽子][耳朵]
第82章古镇13
接下来的路程还比厌清以为的要远许多。
他一边爬山一边心想还不如让魏深背着自己多走点路再杀了他,现在好了,剩下的山路都要自己爬了。
一个提着裙摆披着盖头的新娘在半山腰气喘吁吁,头饰上的流苏垂在厌清耳边叮叮当当作响,爬累了他直接踢掉脚上那双绣着鸳鸯的高增鞋,赤着脚叉开双腿坐在路边石头上休息。
休息够了他又接着爬。
月上枝头,厌清终于爬到了那个洞口外部。
这看起来就是一个巨大的洞穴,犹如一个怪物正张着无底洞般的深渊巨口,请君入瓮。
厌清把自己身上常带的那个小背包从襦裙底下掏出来,从里面拿出一个手电,往里面照去。
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因为脑袋上的盖头扯都扯不下来,所以厌清只好用一只手掀着盖头,一只手拿着手电,赤脚往里面走去。
嘀嗒,嘀嗒——洞穴内部似乎有水滴滴落在石头上,里面的湿度很高,进去后厌清觉得有点冷,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也不是阴冷,也不是湿冷,但诡异的是他就是觉得有股说不上来的冷,这种感觉也不太像是身体上的,反而像一部分感知的神经坏掉了。
厌清从包里掏出两颗小花生,放嘴里嚼巴嚼巴吞下去了,继续往里走。
除了手电里散发出来的光源,这洞里面黑得看不见任何东西,一路上都是些形状怪异的石头,一开始的石头还小,厌清没怎么注意,越走到后面石头的体积就变得越大,甚至开始有了一些隐隐约约的轮廓。
像人一样的轮廓。
厌清有种错觉,就好像他进来的路上变得越来越来越喧嚣了。
但是这种喧嚣感是怎么来的,他又说不上来,因为洞内至始至终都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走路的脚步声在回响。
厌清放平心态定了定神,手电筒照亮的前方路势开始朝下,石头越来越多,越来越拥挤,路况也越来越费劲,厌清不得已开始了攀爬。
他走进来有多久了?三个钟?五个钟?厌清不太记得了,因为他一直没有感觉到困倦和饥饿,也没感觉到累,他目前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继续往里走。
又一次爬过一块大石头,厌清跳到地上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低头看见自己被磨破皮的双脚,厌清意识到自己该休息一会儿了。
于是他找了一小块儿还算干燥的地,解开婚服的外套铺上去,准备小憩一会儿。
但是坐下来后他开始产生困意,忍不住背靠着石头慢慢闭上了眼。
耳边始终有一些黏腻的活动声,厌清感觉自己的双脚被纳入了一个湿黏柔软的地方,有什么东西从他脚底的伤口上舔舐而过,厌清试图把脚抽出来,又试图把那个东西踹走,他反反复复的挣扎,最后用力一蹬腿的时候他把自己蹬醒了,睁开眼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自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他睡着之前忘了关掉手电筒节省用电,这会儿手里的灯光已经比之前变得微弱许多,只能勉强照亮身周两米的距离,再远的地方就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