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的力道让她难受,她在怀中挣扎起来,他低下头轻吻她颈侧的肌肤,哀求她再让他抱一会儿,但她还是挣扎。他当然不肯放手,一边求她,一边更加用力地箍住她,让她的脊背紧紧贴住他的胸膛,他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她背上的疤痕。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让她就这样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好让他们永不分离。就这样,永远地在一起……
“咚——”什么东西落进水里。
怀中人风一样地消散了,他什么都抓不住,巨大的恐惧向他袭来,瞬间摧毁了整个世界。
寝殿内池水中,鲛人猛地睁开眼睛,冰蓝的眼眸剧烈收缩,他起身游向岸边,伏在池沿大口地喘着气,仿佛梦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
鲛人很少做梦,而他更是几乎从不做梦。
怎会,怎会做这样的梦?
伽月用力捂住胸前正中间,那处的心脏正在狂跳不止。一股前所未有的陌生情感惊雷般在他心中炸开,强烈的情感冲击有如海啸,冲击得他浑身无力,伏在池边宛如一条缺水濒死的鱼。
那样真实而强烈的情感,真的是他的吗?他这样一个冰冷的鲛人,竟也会为人燃起爱欲之火吗?
他会,这样爱一个人吗?
伽月在池边喘息了很久,试图将这股陌生的情感摒弃出去,可是梦中因她的温暖注视而感到的安心,与她相见时的无边喜悦,肌肤相贴时的巨大满足,以及分离时绝望的惶恐与不舍……一样样冲击着他的心脏。
那样强烈到想要让对方嵌入自己骨血的渴望,恨不得掏空自己将一切献给她的恋慕。
虽然是在梦中,但无比真实。
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那是真的,纵使他不愿承认,但他不得不面对现实,那些炽热的情感,切肤的体会,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纵使那段记忆已经被全部抹去,但那些情感还是留在了他心里,只要轻轻一勾,便如决堤的江水流泻千里。
伽月闭上眼睛,梦中模糊的身影立刻浮现在他脑海里,顽固地占据他的心神。
他知道她是谁,那个引动他分化的凡人。
没有面孔,没有声音,仅仅是一个模糊的的人影,就将他连同记忆一起被抹去的最隐秘的情感勾起。
可她不是死了吗?在他还没分化醒来时,就死在一场战火里。他派人去替她收尸,但烧得一干二净的寨子里每具尸体都变得焦糊,早已分辩不清谁是谁,她和她的族人们死在一起,最后一起化成泥土。她只是一个蝼蚁般渺小的凡人,人间的一场动荡就足以碾死她。
她死了。那个梦里他急切追逐,紧紧相拥的人已经死了。这个认知让伽月胸口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心仿佛空了一块,空荡荡地任凭凉风灌过。
他试着回忆她的样子,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记忆里是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些模糊但刻骨的感受。他忘了她的样子,忘了所有和她有关的事,可偏偏对她的情感如附骨之蛆,隐秘地藏在骨血里,蛰伏着,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彻底不在乎这段过往时,给他当头一棒。
他忽然有些痛恨她,恨她给了他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然后轻易地死了,恨她既然不能和他长厢厮守,为什么还要引他情动。
恨她。
爱意和恨意一起在他胸□□缠,只能对着梦中那个模糊虚幻的人影,他的爱和恨,都无处发泄,无处安放,只能在心口一刀一刀绞着。
鲛人完美的面容罕见地流露出一丝脆弱,他不明白为何这些本该沉没无声的情感,会在今夜忽然被勾起,明明一切如常。
明明一切如常,可为何他会觉得这间寝殿空荡地令他感到冰冷。
“啪嗒——”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声音在寂静的大殿内清晰可闻。
一颗不知从何处坠落的珍珠在池边滚动,而后安静地落进池水。珍珠沉底不减,便可当作无事发生。
但因睡相过于放肆而从主人头上掉进池水的小蛇也看到了这颗珍珠,它用嘴费劲地衔起珍珠,邀功似地又将珍珠衔回主人面前。
结果当然没有讨到好脸色。银蛇被主人的样子吓了一跳,小嘴一张,“咕噜”一声,珍珠顿时被咽了进去,噎得它在水里乱窜。
同样在天阙山上,另一处寝殿灯火通明。
虽然已是深夜,但江渔火此前昏睡了太久,这会儿毫无睡意。她问过那个叫青萍的鲛人女修,温一盏不在天阙,似乎是答应了伽月的某件事,为他办差去了。
她想不出伽月会向温一盏提出什么要求,但觉得以伽月小心眼的性格,大约不会是轻松的事。
思来想去没有结果,反正也睡不着,江渔火索性从原本的衣物中翻出传讯符,开始给温一盏写信:师兄今在何处?闻汝为人办事,可需援手?吾热症已愈,勿要挂念。待取得降灵木,便可离天阙,与汝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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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上班突然灵感爆发,激情摸了一个预收,端上来给大家尝尝,顺便求一下收藏[狗头]
《是正经潜伏吗?》
中央情报局新来了个年轻alpha,资质平平,家世平平,据说考了八次才考进来。
她对谁都是一张笑脸,客客气气,话也不多,除了一张脸长得出众些,其他都毫不起眼,看起来是个再老实不过的人。
老实说,赵影觉得上岸后的日子很不错,混上编制就是爽。一杯茶,一支烟,一条情报看一天。划水摸鱼,到点下班,只偶尔接一接组织给她派的小任务。
没错,她其实是个被派来潜伏的间谍,一颗打入敌人内部的闲棋。
但渐渐地,事情开始不对劲起来。
先是热心领导要帮她解决个人问题,非让她去跟议长家那个眼高于顶,满嘴o权的小少爷相亲。
(是是是,我是配不上你,但能不能不要再露出你那腺体媚a了)
后来组织怕她暴露,给她派来个据说十项全能的“老婆”,但这“老婆”一和她说话就脸红。
(大哥你还记得你是理智冷静的beta吗?)
局里的上司直a时不时就带她一个人出外勤,说什么要她保护他?
(果然上班还是不能太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