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的72小时,只保留拥抱类接触,连接吻都要避免,减少情绪波动,只保持最基本的催产素分泌。
“好啦,好啦,”她边听边笑,“都知道了。你就差做个《知情同意书》等我签字了。没问题,完全理解,快去洗澡吧。”
他又亲了她脸颊一下,才依依不舍地去了。
要狠下心来调整生活方式的第一周,对他真是个巨大挑战,尤其她在身边。
这天上午,他在书房看了一上午布鲁克教授手术的录像,对照着操作指南中“一助”的操作要点,做了不少笔记。
午饭后,他们一起喝花草茶,许瑷达突然问:“ned,要不,我晚上回自己那边吧?这样对你是不是更方便?你可以更好安排时间。”
上辈子这事发生在今年下半年,他们婚后,她早已退租,但现在,她只是大部分时间在他这里过夜,特殊时期,搬回自己公寓也很正常。
“不可以,绝对不行。”
梁思宇反应激烈,放下茶杯,紧紧把她抱到怀里,差点让她又洒了一杯热茶。
他心跳加速,他怎么可能让她自己回去?万一哪天她又发生噩梦惊惧呢?
纽约那晚,她浑身冷汗、软在他怀里说“不要去”的模样,想想都让他揪心。
“你以为我在赶你走吗?这只是暂时调整而已。你一个人回去住?不可以,绝对不行,太不安全了。”
许瑷达哭笑不得,她有室友,怎么是一个人。
她的住处在主校区附近,也是全市最安全的区域之一,社区良好,路上常有学校安保巡逻,哪有不安全?
只是,看着他这么紧张的表情,她有点担心,恐怕还是之前在西雅图提分手,弄得他失去了安全感。
“ned,别紧张,我只是怕会打扰你。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需要些自己的空间,我可以配合你。”
他仔细看她神色,确认她没有勉强,也没有伤心,于是去亲她脸颊。
“我需要你,需要每天回家后见到你,需要你每天晚上都在我怀里,好吗?”
最近他经常去医学院的模拟室练习手术技能,白天不能陪她。
要是她自己一个人回去住,深夜又做噩梦,会吓成什么样子?她必须留在这边,他得看到她、确认她一切安好。
他眼底潜藏的不安让她心里软软的,她贴进他怀里:“当然。”
可这个提议还是牵动了他心绪,下午,梁思宇心浮气躁,看着手术视频就突然走神了,笔记还停在午饭前。
他揉揉眉心,从书房出来,走到客厅,餐桌边,她正在笔记本电脑上写代码,戴了副银色耳机。
最好能让她彻底搬过来,这样,他就不用担心万一哪天她又被噩梦吓到,会突然又想逃走了。
对了,应该把书房布局调整一下,先给她订个书桌,弄个外接显示屏,让她在这里有个舒服的办公学习区。
等她慢慢习惯这里,他再说服她完全搬过来住。
他默默计划着,想着这公寓变成他们两个的小巢,心里越来越热。
一个声音说,周日才是下周的开始,而且现在是下午,还没到22:00。
他知道自己第一天就在打破计划,可他安静不下来,他需要做些什么,来确认,她在这里,她会一直在他身边。
突然被摘掉耳机,许瑷达惊讶回头,下一刻,她双脚凌空,被他抱到沙发上。
“ada,告诉我,你不会走。”他眼睛紧紧锁住她,像显微镜在调整锁定。
她感觉自己被压成薄薄的一片玻璃,失去了动作的余地:“ned,我不走,你别这样。”
他不肯罢休,熟练地靠近。在实验室中,他无数次在显微镜下确定操作视野。这一切,对他轻而易举。
“说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他像一把手术刀,锋利无比,但渴求的,是生命的温度。
“当然,ned,我会在。”在此刻,在我们还能靠近的时候,许瑷达内心默默补上一句。
如果明年他还是选择了去闯荡演艺圈,恐怕,慢慢地,他会离她越来越远。
他们已经试过,有些距离,不是光靠爱意就能拉近。即使勉强维持,最后也是渐行渐远。
而且,和前世不同,没有了婚姻这道强力的约束,他们也许会更早走散。到时,她也该及时清醒。
他抱紧她:“不许骗我,不许随便离开,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她在西雅图逃过一次,如果不是他追上去,也许她真的会一个人去面对,他必须追得更近、抱得更紧。
他手臂太紧了,她脊柱的棘突都被压痛了。
“疼!”她推了他一下,掉了两滴泪,分不清到底是骨头疼,还是心里酸。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要求这一切,而她,每次听到所谓的承诺,都只敢沉溺那短短的一秒。
“抱歉,babe。”梁思宇小心翼翼地吻去那滴泪,把一切放得柔软,再次把她完全揉进怀里。
等他回到书房时,视频已经播放了很久,电极介入都要结束,布鲁克教授开始指导埃文缝合。
他先下单好书桌、显示器、人体工学椅,忍不住又回了趟卧室。
她还窝在床侧,闭目小憩,他弯腰亲吻她的额头,心满意足,觉得自己拥有全世界。
周二,术台模拟室,参加助理培训的学生都提前到达。
博士后埃文,布鲁克教授现在的猴脑手术第一助手,开始讲解手术方案和操作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