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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一个小佐领(清穿) 第26节(2 / 2)

现在每年西院只拿一千五百两,要是从今往后西院每年拿两千五百两,按着公中每年的总数东院往后也只用拿两千五,这就等于赫奕主动提出来跟东院平分,一起奉养老太太的意思。

至于每年年底花不完的银子入了谁的口袋,这就不用多说了。当年这笔辛苦钱归了舒穆禄氏,如今自然就该归了沈婉晴。

“二叔的意思我明白了,这话我回去就跟沈氏说,等商量出个结果来肯定给二叔个答复。”

还是要商量,他都说出每年多出一千两了毓朗这混账小子还不肯松口,赫奕突然反应过来侄儿说了这么多不是他不愿,而是他真的怕沈氏不愿意。

“什么时候给我答复,后天我就要入值没时间再多等。”赫奕没想到自己的侄儿还是个怕老婆的,这让他有点不屑。不过现在是自己有求沈家,便是有什么看不惯的也只能咽回肚子里去。

“就这两天。这事不小,便是你侄儿媳妇同意了还有我岳父那边要去游说。二叔总说姻亲靠得住,这话本不错。但二叔别忘了沈家也是家大业大,他们家的姻亲那么多凭什么把这么个好位子给咱们。”

是啊,凭什么呢?从西院回东小院的路上毓朗心里也在不断想这个。就凭自己姓个赫舍里?

但赫舍里氏风光也没风光到自己家,自己家在赫舍里氏这一族顶多算是不上不足比下有余,是比那些真败了家的破落户强,可要是抠开这一层皮看内里,真就是一点回旋走错的余地都没有。

所以赫奕才没打算求到一等公府或者说是索额图门上去,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露怯,靠自己的本事把这一关闯过去,以后便是出京外任多年回不来,别人家也明白自家这一支有本事撑得住门户。

要是这一次赫奕为了这事主动求到那两府门上去了,索额图保下一个赫奕轻而易举,但往后自家对于他们来说就不再是亲戚而是半个奴才,即便他们嘴上不会说,但人心向来如此,拦不住别人心里这么想。

况且沈家至今也没见沾自己什么光,倒是自己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沈霁云张罗的。

她嫁过来还不到一个月家里的奴仆下人对东院的态度就了殷切许多,好几个以前只知道西院门朝哪边开的婆子,如今天天往东院凑。

知道沈婉晴跟前有几个大丫鬟和冯嬷嬷、周嬷嬷占着位置钻营不进来,就去钮祜禄氏跟前献殷勤。大家伙现在都在等着看,等大奶奶什么时候彻底发威,把管家权给夺回来。

这都是沈氏的本事,自己这个大爷在家里没她有用。现在西院出了事又要她厚着脸皮回娘家,说出去真丢人。

“回来了?找你过去到底什么事啊。”

“能有什么好事,都是麻烦事。”

炕桌上摆着切成大小差不多的西瓜,从小到大西瓜都是切成一牙一牙拿起来就能吃的,偏沈婉晴觉得那么吃汁水容易顺着手指往下滑,还容易弄脏衣服,非要切成这样拿小银叉子叉着吃。

毓朗第一次吃的时候心里直嘀咕,这沈家的姑娘怎么比自己这个赫舍里家的大爷还骄矜还规矩多,后来发现吃完半个西瓜也不脏手不滴汁水,这种小嘀咕就再没有了。

如今的西瓜基本都下市了,家里的瓜是夏天提前存在地窖里的,存放得最好的那一批能留到过年那阵子去。

毓朗抱着瓷碗吃了整整一碗西瓜,把心里那股子说不上什么滋味的无名火给压下去,才一五一十把方才在西院的事情给沈婉晴交代清楚了。

“事就是这么个事,听二叔的口气他要谋的差事已经跟岳父谈得差不多了。现在出了意外他怕岳父反悔或是趁机压一压他,才想要我们出面去把这事给定下来。还有西院那一大家子,他一走指定要留给我们,我怕你不愿意,所以先回来问问你。”

“那匣子呢。”

“什么?”

“我说那装银票的匣子呢。”

匣子里厚厚一沓银票,沈婉晴拿过来一张一张点过,又仔细辨认过没有假的,这才重新收回匣子里十分自然地放在自己手边。

“我爹当初会答应跟你家的亲事,就代表他很满意你家的家世。你觉得你们这一支在赫舍里氏没落了没用了,那是你不知道你们满洲上三旗的人到底有多少优待。

我有个武艺很好的堂兄,比你强许多的那种。但他就入不了侍卫处和护军营,眼下要组建的火器营也是想都不用想。

更苦的地方我大伯又舍不得他去,真要吃苦那不如回盛京跟着我大伯卖人参去好了。二十好几的人了只能在家读书科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考上。

不用你家给我家沾什么光,光是沈家有个姑娘嫁去赫舍里家这个事就够了。更何况当初是你二叔主动跟我家结亲,还舍了个长房的大侄儿出来,他能不愿意吗。

他既然愿意了,二叔的事他就一定会办,区别就像二叔说的那样只在于他们两个谁占上风,二叔到了任上我爹能给他多少人脉资源,他又能回报我爹多少,跟我是不是回去低身下气的求没多大关系。”

沈婉晴觉得赫奕这个人特别自相矛盾,一方面他自己把利益摆在最高处,对待亲兄弟留下来的侄儿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甚至孩子也这样,只要跟他的前途碰上了,谁都必须让路谁都必须往后排。

可到了别人身上他却又开始妄想,妄想别人家当爹妈的一心一意为孩子,他不痛不痒地让出个管家权,让自己在赫舍里家做这个劳什子的管家奶奶,沈宏世就得巴心巴肺得替他谋个心仪的差事。

最好再尽全力替他把前路都铺好,就等他去摘果子,这他娘的是在做什么白日梦呢。

“那行,今儿晚了,明天早上我再过去一趟,这事让西院自己想法子去。”

“嘿,我说这么多白说了是不是,大爷哪只耳朵听见我说这事我不答应了。”

“不是……”

“不是你说你爹不会因为你回去就答应给我二叔谋差事,我听了啊,听得真真的。”

看着盘腿坐在自己对面,一脸‘我这男人脑子是不是不好使’的沈婉晴,本来还理直气壮觉得自己可贴心的人一下子就蔫了下来。

“你有什么就跟我直说,你心里想的我猜不中。”老猜不着,她该嫌自己笨了。

毓朗觉得奇怪,明明自己挺机灵一个人,怎么就老是猜不透沈婉晴的心思。她办事的章程好像跟自己见过的听过的人都不一样。

“我这话说给你听是给你交底,又不是要你把这话去跟你二叔说。

我的意思是这银子我收了,他说的事情我们也能办,但这事办不办得成不在我在我爹。我就是今晚上连夜回去求我爹也没有什么用处,这个意思你得明白。”

“懂了,这是打算只收银子不办事,对吧。”

毓朗点点头,明白沈婉晴是什么意思了。真回绝了西院,用不了赫奕说什么老太太那边就得闹起来。朝廷以孝治天下,孝道二字压下来是能压死人的。

“能说出这话就还是没懂。二婶管家五年,第一二年听小姑说她特别大方,别说从公中拿银子,为了拉拢人心自己恐怕还垫进去一点儿。

咱们抛开那两年不算,这三年光是公中每年年底余下的银子,进了她口袋的四五千两总有了。这还不说底下人孝敬的。”

沈婉晴抬头看毓朗一眼,见他神色很平静这才继续往下说,“这些人不光有庄子上和铺子上的,还有你佐领下的人,这几年跟西院的关系都不错。”

“我知道,这几年我入护军营也有这个关系。我阿玛一死他们心就跟着不踏实,一是我年纪小怕我管不好旗务,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