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赫弯唇笑了笑,靠近,勾起他的肩膀摇晃:“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吗?”
作为回应,方轻茁也搭上他的背,猛拍,从牙缝里挤出反问:“什么样?”
“被人拔了牙却不自知的毒蛇。”
坐在对面的骆姝和夏以茉两脸嫌弃:“……”
夜深了,庄赫和夏以茉不方便继续叨唠,吃完饭就自觉离开。
骆姝第一次路过的时候,方轻茁抱着空了的红酒瓶躺在沙发上反复思考庄赫那段话。
骆姝第二次路过的时候,方轻茁滑落沙发脚,呈大字地平躺在地毯上,这次怀里是只黄色海绵玩偶,两颗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脑子里还是原来的问题。
第三次路过的时,骆姝终于发现了他,没搭话,直接一脚跨了过去,然后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终是忍无可忍,前倾,用脚尖踢了他一脚。
方轻茁如梦初醒,眨了眨眸,虚化的视野顿时明朗,一张不怀好意的好看面容冷不丁冲进他的视线范围。
哦,原来是拔掉他毒牙的人。
想通的刹那咧嘴傻笑。
骆姝指着他怀里不断被蹂躏的玩偶问责:“你懂不懂尊重我的海绵宝宝,容不下它就是容不下我。”
方轻茁仰望的姿势不挪一分,眼底的笑意随之加深:“我还容不下它呢,为了防止它和我抢床,我特别留了间房给它,别说它了,它整个比奇堡的亲戚都能住。”
骆姝被他一本正经的插科打诨逗笑,刚想后退就被坐起来的方轻茁拦腰抱到腿上。
“那我呢?”
骆姝敛了敛笑:“你什么?”
“你动不动扇我,算尊重我了?”
“说了,真有虫子。”
“打一巴掌给颗糖,我的糖呢?”
“方轻茁,你多大岁数了?”
“多大岁数也不影响。”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话音将落,她不给缓冲机会地扑上来双手掐住他的修长脖子,与其说是掐,搂更贴切,拉近,往自己跟前带,来回地摇晃。方轻茁原本一张谈判脸,在她冲过来时嘴角不觉上扬,是露出牙齿的笑,眼睛弯弯,宠溺地看着骆姝骑在他腿上坐等她如何教训。
可人家压根没要凑上来的意思,反观方轻茁这边上演不战而屈人之兵,时间一久,硬生生把自己等急了:“别玩我了,宝宝。”
他这招以退为进使得炉火纯青,可骆姝偏不遂他愿,用架在他肩头的右手摸了摸他的柔顺发尾,再是爆红的耳廓,而后是乱颤的眼睫毛。
方轻茁不可一世惯了,也最讨厌被人操控,
但此刻好似被强行降了智,喉结在上下滚动,头晕沉沉的,迷糊透了。
最终,骆姝的微凉指尖停留在他微张的下唇瓣,沿着饱满唇形来回摩挲,紧接,覆在他身上的阴影面积扩大,一个偏颇的香吻贴在他嘴角。
方轻茁感觉心尖尖的位置被轻挠了一下,他面上故作淡定,心里想着不要被轻易拿捏,可脱口而出的口吻却是乞求:“你又拿这样的吻糊弄我,我没有感受到深刻的教训。”
声线哑得可怜,也抖得厉害。
骆姝决定宽容,大发慈悲地不再发难,鼻尖越来越近的距离,混杂红酒香的气息喷洒在被蛊惑的面部绒毛,这时的骆姝还没意识到有酒精的存在,倒是方轻茁先一步捕捉,赶紧将人按进怀里:“你酒精过敏。”
骆姝冷静片刻,趴在他的怀里凝听那震耳欲聋的心跳。
“方轻茁,剩下的那间房你打算做什么?”
“你不知道?”方轻茁抚着她后脑的长发。
“我真不知道。”
她明知故问,方轻茁也不戳破:“那我也不知道,空着呗。”
“那苏黎世的房子呢?”
方轻茁手上的动作一滞,旋即猜中始末:“庄赫告诉你的?”
骆姝一点点地坐好,捧起他的两边下颌拖到眼前:“方轻茁你好像小狗,我逗一逗,你就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