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赫不疑有他,但心头总惴惴不安。
似猜到他有所顾虑,方轻茁拍打他臂弯又打了一针强心剂:“放心,我是过来人,最有发言权。”
另一边,骆姝气鼓鼓地找到在阳台吹风的夏以茉。
方才的经过,夏以茉也目睹了七七八八,连忙帮她抚背顺气:“方轻茁又惹你生气了?”
“我没生气。”骆姝趴在阳台的栏杆上,“我是烦他那张嘴。”
要不说难姐难妹呢,夏以茉正好有同样烦恼,撑着下巴无奈叹喟:“你说世界上有没有一种药既能把人毒哑又能不伤害脑子和身体的?”
随着尾音落下,骆姝慢慢直起腰:“你认真的?”
“当然。”夏以茉忍不住寻她开心,“有的话,我顺便买一瓶送你。”
闻言,骆姝下意识地护短起来:“呃,方轻茁,他不太需要吧,他那张嘴还是要比庄赫老实一丢丢的。”
岂止是一丢丢啊,分明是甩了庄赫十条街,单论边界感这块。
“好啦,逗你的,也只有你有发言权嫌方轻茁嘴碎。”
夏以茉调整了一下站姿,双手抱胸地倚在栏杆上。
至少方轻茁只对骆姝满嘴跑火车,但庄赫,哼,她都不想评价。
“其实,庄赫学长这人吧,除了谁都自来熟外,似乎也没别的缺点了。”言罢,骆姝朝里头的客厅投去观察,哎,一言难尽的狼狈为奸画面,都快黏成连体婴了。
夏以茉也跟着瞥去一眼,深深吐气:“我也知道他这人单纯就那德行,高兴的时候连路过的猫都能聊半天,不高兴的时候即便是隔着栅栏也要和困在院子的狗对骂,这就算了,但我就是看不惯他和异性接触,还聊得那么融洽,我们团队的女孩子,还有合作甲方的女生都有他的联系方式,虽然联系方式是别人主动加的,他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可平心而论,我就是不喜欢不舒服。”
骆姝换位思考下来,的确不是滋味:“你有和庄赫提过你这些感受吗?”
夏以茉摇头:“我设想过结果,剥夺他的交友自由换取我的心安理得,他肯定没有怨言,但这场注定要牺牲一方的感情,我不敢要。”
骆姝哪能看不出这是那个渣男前任留下的阴影,心疼地搂住好闺蜜。
见好友为自己愁眉苦脸,夏以茉反过来安慰:“哎呀,我洒脱着呢,人生又不止情情爱爱,还有我的坦途前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合作的一个美妆品牌,去年双十二光合作费就挣了这个数。”
说着,张开五指,为了让骆姝放心,巧妙地转移话题,“我寻思着要不在你隔壁买套房,对了,方轻茁这大平层的设计风格我还蛮喜欢的,你和他说说把设计师推给我,就是这房型怎么有点奇怪,还有那两间空房间是做什么的?”
“他把这层的两套都打通了,至于那两间空房……“她这一问,骆姝的思绪不禁飘回住进来的第一晚,方轻茁牵着她出电梯,原本两梯两户的大平层,方轻茁却将她掳去另一扇门。
当时,她严重怀疑方轻茁在故意捉弄她,没什么好气地质问:“这是你家吗就去?”
“呦,还记得咱家是哪扇门呢。”方轻茁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一味地揉她头顶。
被拨弄烦了,她一个抬臂就想拍掉那只得寸进尺的爪子,却反被他牢牢紧握。
“我买下来打通了。”方轻茁抓住她的拇指挨个在门锁录入指纹,“所以以后哪扇门都能回家。”
门锁应她的指纹打开,在方轻茁请的手势下,她重新步入这个承载她独家回忆的“家”里,毕竟住过一段时间,原基础上没有改动得太大,鱼缸里的鱼在,她各时段的照片在,就连毕业典礼的那张拍立得也在,不止这些,新的区域多出了书房,衣帽间,化妆间,电影房……
“那两间房是……”骆姝刚要作答,就被前来招呼入席的方轻茁打断。
席间,按照事先约定,庄赫一杯接一杯的红酒入喉,营造借酒消愁的氛围,而方轻茁嘴上假模假样地劝阻,手上的开瓶器却一刻也没闲着:“像你这样干喝容易伤身啊。”
“好啊,谁开的谁喝,浪费的是孙子。”岂料,庄赫顺着台阶下,来这么一句。
突如其来的反转令方轻茁诧异歪脖,稍稍瞪大了眼睛。
庄赫迎上他的清澈目光,挑衅地挤眉弄眼。
塑料兄弟俩进行了场触及灵魂且无声的眼神交流。
方轻茁:按照计划你喝你的,拉我干嘛?
庄赫:方轻茁,就憋着一肚子坏水吧你。
方轻茁:我使什么坏了?
庄赫:想灌醉看我出丑,没门。
方轻茁:我们是兄弟,我这么做图什么?
庄赫:你不就是为了报复,我在年会上放你哭鼻子的视频,嘿,我偏不上当。
方轻茁狗急跳墙渐露:你多心了。
庄赫:就装吧。
面对露馅,方轻茁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