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午后出了短暂的盛阳,骆姝开完会,好巧不巧地接到房东来电,电话内容居然是不打算再租给她。
问了原因,上周乃止上上周扰民,房东大姐甚至还隐晦地点她,小两口年轻,但为了身体着想多少该节制些,周边都是退休的空巢老人,隔音差,影响不好,把骆姝训得哑然无语,训得面红耳赤。
默默承受完黑锅,骆姝抱头趴在电脑前,一副无颜见人的悔不当初模样,过了半晌才发觉出不对劲,上周?上周她在出差啊。
虽然知道方轻茁出轨的可能性不大,但她力求一个心里有数。
距离下午的会议还有段时间,骆姝两倍数查了门口监控,别说异性,一只苍蝇都没有飞进屋,那只剩下一个可能。
难怪让他滚回家答应得那么爽快,敢情是在这儿等她。
于是乎,一个电话拨到方轻茁那儿兴师问罪,没等她问罪,罪人倒反问起她来:“咱俩不是约法三章,工作时间不能通电话吗?”
“那是约你的法,免得你占线耽误我工作。”
“那现在是……”方轻茁适当停顿,像是身处什么公众场合特意放低了声音,“想我了?”
“想你个头,房东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我们房子动静闹得太大,让我搬家。”
“什么动静闹太大?”
骆姝沉默片刻,有些难以启齿:“就是那方面的动静。”
“啊?有这事?”从这口气中不难判断出对面也十分惊讶。
“你装什么呢?”
“我没装,真不知情。”
“不是你搞得鬼?”
“我搞什么鬼?”
“让我无家可归的鬼?”
“你误会我了。”
“一定是你,没人会这么无聊。”
“人要脸树要皮,怎么说,我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我存心耍诈,砸钱买了这套房就是,何必兜圈子恶心人。”
“真的不是你?”
“我的做事风格你还不了解?”
骆姝就是因为太了解了才会第一个怀疑他:“要是你串通了房东一起呢?”
“这个我可得好好说说你了,爱人间怎么连基本的信任都不给呢,我又不认识你房东更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那房子闹鬼了不成?”
“据我所知,你那片的老城区,政府有意开发。”
骆姝也开始迟疑了,难不成真的和方轻茁无关?
“你房东也是,这个节骨眼哪好找房子?我衣服还在你那儿呢。”
骆姝头疼地直摁眉心,一边聆听他略显不满的语气,一边静等他的下文。
“既然如此,你要不要来我这儿过渡一下?”
随着通话结束,会议室里针落可闻。
大多数技术骨干那是能装听不见就听不见,唯有庄赫鄙夷地奚落:“还有头有脸,还做事风格,我呸,你有吗你?放在古代,诱拐良家妇女,你是要挨板子的。”
方轻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在二十一世纪,造谣可是要吃牢饭的,我和骆姝那叫名正言顺。”
庄赫一个劲呦呦呦:“瞧把你能的呦,小心我去揭你老底。”
方轻茁漫不经心地转动转椅,面向投屏里的总结报告:“我琢磨着骆姝重新住进来,不请她好朋友来家吃一顿,不符合常理啊。”
一句话把张牙舞爪的庄赫收拾得服服帖帖。
搬家那天正值骆姝最后一个工作日,所以从头到尾都是方轻茁亲力亲为,一手操办。
到点下班,方轻茁准时出现在公司楼外,在一票同事的注目礼下将骆姝送上副驾。
骆姝中指的那枚戒指早在公司小群里八卦了遍,其中难免有识货的人认出是这是g家的spiral对戒,顺藤摸瓜,各种绯闻层出不穷,百分之九十九的员工都在好奇究竟是谁俘获了当家台柱子的心,而剩下的百分之一,自是酸到胡诌,什么好几年前的款式了,一定是找了个没品位的土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