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笑意掩在嘴角,夏燃低头一边包装易碎物品,一边说道:“对啊,你才知道?来说说你毕业后打算做什么?要我说也不用琢磨了,卖醋就挺适合你的?”
闻言尚观洲轻哼了声,突然解开安全带,转过身探向后方。
几乎同一时间,夏燃快速抬头,眼疾手快地扣住尚观洲的下巴,对着嘴就亲了上去。
虽说是夏燃主动亲的,但尚观洲回头的姿势本来也是存了这心思,于是不消片刻就掌握了主动权。
两人亲得又凶又急,唇齿碾磨,烫的舌尖都变麻了。
过了好一会儿,夏燃脑子都开始有点发晕,突然听到窗外一声非常响亮的口哨。
夏燃猛地退开,从车的前窗看到外面有个同事对着他竖了个拇指。
紧接着那同事和他对上眼,放下手立马走了,估计是不想继续打扰他们两个人吧。
在他回头前,夏燃回给同事一个中指,心想你他妈要真不想打扰一开始就别吹你那破口哨!
转回视线,夏燃猛地撞进尚观洲暗沉的目光里,那眼神烫得夏燃一个激灵。
他赶紧说:“别搞!还得去医院看安心。”
尚观洲退回驾驶座,手指搭上方向盘。
等夏燃坐回副驾驶座,他问:“去医院以后呢?”
夏燃扣安全带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咔哒”一声扣紧。
他突然伸手揪住尚观洲的头发,用了点劲儿迫使他微微后仰,脖颈的线条袒露无疑,顺着视线往下,他能看到尚观洲的喉结轻轻滚了滚。
“尚观洲,”夏燃虚虚地抓着他的头发,“我以前刚认识你的时候,怎么还能认为你这人禁欲高不可攀呢?”
“有多高?”尚观洲朝下睨视着夏燃,勾起一抹笑,“不管多高,我跳下来……干,你。”
“你……”夏燃一时语塞,心道尚观洲最近是不是被夺舍了,怎么下了床也这么……
不要脸。
到了医院,夏燃陪着安心把今天需要做的检查都做完。
刚才检查时安心被抽血吓哭了,但由于他哭着扑到了夏燃怀里,所以夏燃很欣慰。
果然他们是多年相依为命的亲兄弟,羁绊是不容置疑的。
但很快陈澍拿着结果过来,安心很自然地走到他身边,陈澍摸了摸他的头。夏燃悠悠地看着两人,沉重地叹了口气。
陈澍认真地和夏燃聊了一会儿安心的近况,然后就把空间交给了兄弟两人,拽走一旁明明该忙得要死,现在却充当司机的人出去。
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此刻混合烟味,形成一种奇特的苦涩气息。
陈澍靠在吸烟区的栏杆上,吸进这股苦涩,吐出烟圈,后者在寒风中很快消散。
他弹了弹烟灰,问尚观洲:“你真让他签那谁的公司?”
尚观洲站在逆光处,医院的白色灯光从他背后打来,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长的阴影。
他不太喜欢陈澍和他谈论起夏燃时的态度,暗了暗神色说道:“你真要感谢空港医院的规定腐朽,到现在居然还设立有室外吸烟区。”
尚观洲皱起眉,声音比寒风还冷,“小心早死啊,陈医生。”
“操!”陈澍把烟头狠狠摁灭在垃圾桶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你他妈心情不好就来招我是吧?!有种你也这么跟你那小情人说!”
他故意拉长声调,“抽烟,酗酒,打架群殴,就夏燃身上干过的那些事儿,单拎一条出来都该让你厌恶死。你怎么就……”
“他现在不抽。”尚观洲凝了陈澍一眼,打断他。
“那你调教得好。”陈澍笑了,随即压低声音:“不过你还没回答我呢,让夏燃进那圈子,你不嫌脏?”
尚观洲目光转向住院部亮着灯的窗户,说道:“他受不了的,我等他自己回来。”声音很轻却无比笃定。
陈澍盯着他,好像一瞬间懂了什么。
“靠,你还真……”训狗呢。陈澍在心底补完这句话,但明智地没有说出口。
他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如果他那么说了,尚观洲一定会弄死他。
但陈澍这么想并不是说夏燃是狗,而是突然让他想起小时候,他和尚观洲在尚家老宅那会儿。
记忆中的训犬场总是弥漫着血腥味,两条纯种黑背被一条极粗的铁链拴在树下。
那是老爷子给他们安排的“功课”——驯服这两条凶猛的猎犬,目的当然不是培养爱心,而是训练他们对控制的掌握。
陈澍至今记得那两条最开始死在他手里的黑背犬。
第一只野性难驯,每次有人靠近都狂吠不止,獠牙上沾着唾液和血丝,他头回对着活物动刀挥鞭,下不去重手还被反咬了手臂。
老爷子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第二天狗舍就空了。
第二只他发了狠,鞭子抽断了三条,最后狗见了他就躲在角落里发抖,连尾巴都不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