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毛巾继续擦拭夏燃濡湿的发,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那,是因为我,所以不在学校咖啡店干了?”
听到这话,夏燃眯起眼睛笑了下,整个人向后仰,像一滩融化的雪水般瘫在尚观洲怀里。
“对啊宝贝儿,感动吗?”
骗子。
尚观洲喉结动了动,发出一声很轻的“嗯”。
他将毛巾往旁边一扔,手掌突然扣住夏燃的后脑,迫使对方仰起头。
夏燃眼睛还没睁开,头顶就投下一整片阴影。
整个人都被掌控在手心里,从背后落下吻,带着微妙的压迫感。
尚观洲力气用的有些重,姿势并不舒服,但夏燃只是轻笑了一声,乖顺地继续闭上眼。
尚观洲暗沉的视线紧锁在夏燃身上,这个吻里藏着不同于过去的焦躁和不安。
但不管怎么说,关于换工作的事,果然如夏燃所料,尚观洲什么都没说。
如果一定要让夏燃挑出这一晚有什么不同的话,夏燃想,那就只有尚观洲他妈的,干的太狠了!
操!
不知道第几次的时候,夏燃被压着趴在床上,尚观洲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夏燃怒火瞬间窜上心头,回身一巴掌拍过去,结果正好扇在了尚观洲右脸上。
清脆的一声响,俩人都愣住了。
夏燃对不起还没说出口,就被撞的猛地往前一晃,话在嘴里转了个弯儿,脱口就变成了,“靠!你……你他妈停一下!”
“呵,”尚观洲低低地笑了声,“宝贝儿,觉得疼我随便给你打,呼……可让我停……”
又是一下。
“不太好停……”
妈的,夏燃懒得骂了,头埋在枕头里,心想算了吧。
晚上前半段他能明显感觉尚观洲心情不佳,甚至一句话都没和他说。这会儿倒是有点回到以前的状态了……
哎,力气重就重点吧,当他宠他一回了。
夏燃觉得自己真是天下第一好的男朋友。
在外能养家,在家能伺候。
休息了一天,夏燃隔天就去了咖啡店和周奇提辞职。
周奇在店中间一声巨吼:“什么!你要离职!”
接着便是员工此起彼伏的声音。
“离职?燃哥你要离职!”
“不要啊燃哥,离了你谁帮我搬冰块!”
“燃哥能不能别走,是不是周奇克扣你工资了,你告诉我,我帮你起义推翻资本主义!”
周奇上一秒还在这边“夏燃,你要不再好好想想”,下一秒朝那边怒吼:“你马克思学懂了嘛你!就给我整上资本主义了!”
夏燃看他们闹作一团,突然想笑,可又有点笑不出来。
他从来不是个念旧的人,换工作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件小事。
在酒吧待了三年,结了工资给白晨留下句话,他也就走了。
其实他今天来咖啡店,也想像那时一样拍拍屁股走人,可周奇这个大傻叉,怎么就吼得人尽皆知了呢!
周奇见挽回无果,最后红着眼眶把自己珍藏的咖啡杯塞给夏燃,对他说:“以后喝咖啡的时候记得想想我,想想大家。”
夏燃撑到这儿真就笑出了声,在一群人哀哀怨怨中间,只有他笑得不合时宜,笑得比周奇还傻叉。
中午尚观洲开车来接他时,夏燃活像个逃难的。两手拎满乱七八糟的礼物,能看出大多都是一些没用的小玩意儿。
甚至夏燃的双手都没拿下,他的同事们还追在他后面往车里塞东西。
有几个同事可能站在原地想告别,但不太好意思,只有周奇上前,和夏燃抱了一下。
夏燃这时才真有点眼眶发热的感觉了,喉咙也像堵了团棉花,“怎么了呀,你们就在这儿,我又没走远,会回来看你们的。”
周奇嗯了两声,拍拍他的肩。
等人都走完了,尚观洲朝后座瞥了一眼,“怎么,改行收破烂儿了?”
夏燃正小心固定瓷器的手顿了顿,自从上次白晨的事情后,他已经很了解尚观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