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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2 / 2)

素木普日很顺从地走过去,兜头将上衣脱掉。他的肌肉结实又漂亮,常年在阳光的沐浴下,就像土地上隆起的山脉。宽厚的肩膀下是起伏的背肌,此刻微微紧绷,上面有一道紫红的印记。

宋昭学着他昨天的样子,把药酒倒在掌心搓热,然后盖在瘀青上面,他不自在地又咳了一声,肩膀微微耸动,没话找话地说:“昨天我可没让你脱衣服。”

“嗯。”

宋昭漫不经心地应和。

“那你今天想不想让我脱?”

第13章.绞缠中的花开

有些话一说出口就会变得奇怪。

宋昭原本只是开个玩笑,她又不是见到肉体就饥渴,可素木普日的耳根却红了。

她的手还搭在他的肩上,因为从前总是拿棍子,后来又干了许多粗活,宋昭的手算不上柔软,薄薄的茧子沾满药酒,像是沁透了他的皮肤。

两人回来时没有关窗,夜风一起,窗帘被吹开一条缝,灯光将玻璃暂时变成一面镜子,素木普日就望向那里,从倒影中无声观察着宋昭。

——她低头揉着他的肩,似乎因为刚才那句玩笑而有些尴尬,皱着脸张口想解释,又干脆决定装傻。

小时候的宋昭就很会装傻,如今虽然历经世事,但人终究无法彻底改变。而他只要紧紧抓住这一点“无法改变”,就迟早能把她重新留在身边。

素木普日的唇角浮动一缕笑意,在宋昭又倒了药酒时,突然小幅度地耸了一下肩,轻轻嘶了一声。

“疼了?”

宋昭马上抬起手,侧过头去看他的表情。素木普日忍耐着,声音有点哑:

“没事儿,这点磕碰不算啥。”

宋昭不大好意思,毕竟是她把人揍成这样。她小心放轻了动作,手搭上去重新揉了一会儿,听见素木普日真诚地说:

“不过这药酒火烧火燎的,你吹两下,八成能好点…”

“吹?”宋昭先是一愣,随即凑到他耳边,同样真诚地问:“你把我当成你妈了?”

素木普日低头闷笑,装可怜被揭穿,耳根子直发烧,正想再说点什么找补,宋昭就将头往回偏两分,真的在他肩膀上吹了一下。

带着微凉的瘙痒,像很轻的一根羽毛。

素木普日的脊背一瞬间绷直,肌肉隆起更甚,肉眼可见地红成七分熟,宋昭恶作剧得逞就要嘲笑,却突然天旋地转,被他一回身直接按在了床上。

软棉被接住两个人的坠落。

宋昭在刹那的错愕之后很快反应过来,看着素木普日深如潭水的双眼,她也不甘示弱。该发生的事情自然而然就会发生,伤口和酒精都是催化剂,这一点,很多年前在香港,在她极度需要发泄和释放的时候,就已经反复确认过了。

宋昭在他的笼罩下抽出一只手,水流般搭在那道瘀痕上。

“你肯定不经常打架。”

面对面的距离,她说话的声音也变轻了。

“为啥?”

素木普日低下来用手肘撑住,拂开她垂在眼角的发丝,让两人间的距离变得更近,又不至于完全压到她。

“会打架的人除了攻击,更知道应该怎么躲。你比我高那么多,要是多练练,就不会总被我打中了。”

“可我没有师父。”他很认真考虑,“要不你留下来教我。”

“有什么好处?”

“要什么有什么。”

宋昭弯着眼睛笑起来,山根处那颗小痣跟着跃动,笑完了才拍一把他的脸,像个系着红丝带的耳光。

“还没真到床上,你就说这种鬼话?”

“你咋总不信我。”

“萍水相逢,你很值得我信吗?”

再这么聊下去就成竞技局了,素木普日及时转弯:“那你是怎么学会打架,受过很多伤吗?”

“我啊,我比别人幸运。”宋昭的笑意变得更真切,也更感慨,“我有大哥教,而且笃定自己不会死,因为大哥一定会来救我。”

宋昭还没说完整,突然连同声音一起被吞掉。素木普日彻底覆在她身上,原本撑着的手顺着后颈缝隙摸进去,托起她的后脑。

宋昭含糊地张开嘴巴,温热的交换和勾缠带着一股蛮力,像是对她的惩罚。她闭上眼睛的同时咬住素木普日的舌尖,力道不轻,是被主宰的反抗。

素木普日的呼吸愈发乱了,远远不同于草原上那个裹满酒气的吻,他知道宋昭此时是完全清醒的。他的手探进她的衣摆,来回抚摸她腰间那道疤,宋昭抱住他的脖颈,向上挺身一旋,反压在他身上。

拥抱和亲吻不曾分开,他任凭宋昭随心所欲,像大地一般承接她的所有,又像暴雨将她软化。直到宋昭再一次换不过气,才扯掉他按着自己的手,迷迷糊糊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