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窈不说怕,也不说不怕,长睫翻卷,眼尾泛粉,一副又委屈又倔强的神色。
谢濯很喜欢她这般样子,定定看了一会儿,唇角扬起,“我可以不硬来,但是你要做一件事。”
“做什么?”薛明窈警惕道。
“亲吻我。”
薛明窈呆了呆,见他神情不似开玩笑,也不扭捏,眼皮一垂,便将唇往上方送去。
谢濯却躲开了。
他从她身上翻下来,重新平躺到一旁,双手压被,宛如入定。
“这个姿势亲。”他道。
薛明窈忿忿然,她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要当大爷,要她伺候。
她面无表情地挪到他身边,伸臂抱上他胸膛,这一抱,又怔了怔,手下肌肉又厚实又温暖,全然和谢青琅不同了。
她忍不住按了按,手感真是舒服。
等她慢吞吞地压到他身上后,薛明窈盯着他轮廓分明的饱满唇瓣,轻轻往上一印。
一触即离。
谢濯却不让她走,双手牢牢扣住她背。
薛明窈只得把这个吻贯彻下去,偏偏谢濯封紧了唇,堵着她。四片唇徒劳相磨,磨得滚烫。
薛明窈进退维谷,心里窝起一团气。
他有病啊!这会儿倒装起来了?
她一发狠,咬了他一口,这才闯进谢濯的嘴巴。存心不让他好过,在那密闭温软之地横冲直撞,掀风倒雨。
如果舌头可作为武器的话,她已攻击了他七八回,如一杀气腾腾将军,招法凌乱,但劲道暴烈,令人心畏。
谢濯不动如山地承受着。
很难说这是一个舒服的吻,他唇舌被他弄得发麻,发痛。
但是谢濯全身无一处不兴奋,他锢紧她的腰,尽情地让自己被她作弄。
及至女将军力疲,俯首喘息,是鸣金收兵后的战场余烟,又是撩人的乐章,诱着人继续。
谢濯强自抑制住开启下一场战争的渴望,松开对她的禁锢,把她放了下去。
“睡吧。”
第47章叫人又想怜惜她,又想蹂……
新婚第四日起,谢濯婚假告罄,恢复了每日去禁卫的日常。他对待职事堪称勤勉,每日大半时间都待在卫里,有时回了府也还要见客,去主院的时间便少了。
谢濯不在,薛明窈觉得甚好,把日子过得和在薛府时差不多,偶尔管管账,心情也算舒畅。每日不等谢濯,早早睡觉,又能沾枕便着了,至于谢濯和她共寝时会做什么,她全然不管,反正他没吵醒过她。
这日下午,她待在听竹馆。这里已被她布置成了一间藏画的小室,窗明几净,画案熏香,素芬幽然。
薛明窈跪坐在画案前的软垫上,执了细毫在画竹。
她画得认真,浑没听见门扇开合的声音,等男人的脚步声逼近,她才恍觉来人,忙拿起一沓宣纸覆在画纸上,转头没好气地道:“你不会敲门吗?”
“敲了,你没听见。”谢濯淡淡道。
薛明窈对此颇为怀疑。
谢濯似是刚从卫里回来,身上仍穿着劲装,宽肩衬着窄腰,窄腰下的臀腿格外鼓壮结实,撑得柔软的衣裳布料宽松中又有些紧绷,和从前的纤秀大相径庭。
薛明窈向来觉得武将身材粗笨的,这会儿余光还是忍不住瞄了几眼。
“你在作画?”谢濯看向画案。
“随便画两笔罢了。”
“我能看吗?”
“你不能看。”
“你画的什么?”
“不告诉你。”
薛明窈研究丹青研究得久了,自己也开始试着上手勾涂,随心所欲,不请师傅教,画得当然不好,也理所当然地不能给人看,尤其不能给谢濯看。
谢濯没再强求,坐到她旁边,问:“我一直想问,你为何对丹青感兴趣了,从前不是对书画一道一窍不通吗?”
“没有为什么,人是会变的,你还从书生变成将军了呢。”薛明窈懒懒道。
“可我选择从戎,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薛明窈好奇道。
“不告诉你。”
“你拿我寻开心呢!”薛明窈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