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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旧情人回来了 第6节(1 / 2)

“瞎看看。”薛明窈道,“翰林墨笔皴擦,重彩渲染,山石设色,云水留白,颜色鲜明又过渡自然,堪称小青绿佳作,我很喜欢。”

陈良卿微笑道:“明明是内里行家,何以说自己是瞎看。不过,我虽嗜爱丹青,青绿技法却非我所长,这幅屏画不是我所作。”

薛明窈有些意外,“那是何人所作?”

“此画是几年前友人从市里淘来的,据说出自一位西川的书生之手。他没有署名,因而无从得知名姓。”

薛明窈心念微动,会是谢青琅吗?他擅长丹青,尤擅重彩山水,遇到她之前好像也卖过字画。

可惜终究无法求证。

即便是他所画,又能怎么样?他人已和她了无瓜葛,难道她还要借画思人吗?薛明窈不干这么卑微的事。

她打消了向陈良卿讨要屏画的念头。

屏风后头,谢濯微微侧头,静静窥看两人,画上堆叠的碧绿山石将他高大的身形掩得严严实实。

早上他来访时,看到自己的旧时画作辗转千里出现在这儿,也惊讶了一阵子。现在想的却是,何以薛明窈几次三番地看画,可听到画非陈良卿的手笔后,就再也不投来眼神了。

还有,薛明窈何时懂起画了?

她明明连皴擦一词都不知怎么念!

轻巧的脚步声响起,绿枝提着食盒进来,她端出刚刚去厨房温好的粥,放到陈良卿面前。

谢濯旋即听到薛明窈热情甜美的声音,“陈翰林,冬日天冷,你刚染过风寒,容易再犯,这是我从府中带来的防风粥。我想寻常的防风粥没甚用,这两日特地请教了医官,调了膳方,里头除了防风和葱白,另加了紫苏叶与一点点生姜,祛风散寒的效果更明显,味道也更辛香一些,你尝尝。”

谢濯捏住屏风木架,心头瞬间蹿出一团火。

多年前薛明窈的抱怨在耳畔嗡嗡作响,与令人发昏的热意一起向谢濯袭来,“谢青琅,你怎么老是生病啊,上上个月风寒才好,这个月就又染上了?还好你是读书人,要是你在我阿爹的军营里,整日餐风露宿地行军,那还不得磋磨死啊......”

“......喏,让厨子给你煮的防风粥,这两日又降温了,你快点喝了,免得又着凉发热。”

谢濯不记得他回答了什么,但必定是拒绝。不管薛明窈让他做什么,他的第一反应永远是拒绝。

“......你敢不喝?我告诉你,这可不是普通的防风粥,是我花了几万钱找来西川最好的医士给调的药膳粥,加了祛寒的紫苏叶和生姜呢。你要是不喝,就把这个钱赔给我!”

他眼前忽地一阵发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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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将军破防中[垂耳兔头]

第6章他成心和她作对

谢濯摸了摸手臂,又去摸前额露出面具的部分,熟悉的烫意。

宋太医那日叮嘱,切勿情绪激荡,否则会加剧病情。

美人醉之毒,还未彻解,就卷土重来了。

屏风那头的食案前,陈良卿轻轻抬眸,好看的眼睛里荡着和风碧波,一时雪尽春生。

“郡主为在下费这么多心思,不值当。”

他温厚如故的声音中似是含着一丝无奈。

薛明窈眨眨眼,对着这位清风霁月的君子莞尔一笑,“值不值,你说了不算,我说的才算。若我花的这点小心思,能让翰林身体康健,全心修史,那我觉得很值呢。”

在她诚挚的美丽笑容里,陈良卿终是拿起银匙,一勺一勺安静地喝完了粥。

“多谢郡主,味道很好。”他微笑道。

薛明窈笑意愈发深。

做一分,说九分的感觉,很好嘛。

小吏撤走食案,两人敛衣回到里间,谢濯端坐房中,面具安安稳稳地覆在脸上。

三人重新聊起南疆战事,薛明窈在南疆不过两年见闻,多数时间闭着嘴,听谢濯与陈良卿对谈。

谢濯一介武夫,谈吐和见解竟也不俗,南疆文史掌故信手拈来,朝廷在南疆的经营管辖了熟于心,几次大规模征伐,从百年前裴雄将军到十多年前的薛崇义将军,其策略部署如数家珍,条缕清晰,鞭辟入里。

不说薛明窈,便是陈良卿都感到惊讶,“将军博学擅思,在下佩服。”

短短几个时辰的相处,陈良卿已感觉到谢濯的学识远远超过一个将军该有的水准,凭此考进士科入仕为文官都并非不可能,这样的人竟是边军底层出身,实是令人纳罕。

谢濯身上晕眩和发热并未消退,只是不肯在他们二人面前露出痕迹,他揉了揉额角,忍着难受稳声道:“翰林谬赞,是谢某班门弄斧了。”

陈良卿见他如此动作,关心道:“将军可是中毒未愈,身体不适?”

谢濯摇头,“谢某一切安好。”

陈良卿倾身为他与薛明窈添茶,雪袖拂落,露出一截峭秀腕骨。

英国公府的小公子,家世人才都是一等的好,性情温润沉静,从不恃才傲物。

薛明窈心中感叹,陈良卿和她是同辈人,也在京中长大,肯定也听闻过她年少时的轻狂事,却既不表现出抵触,也不显得狎昵,始终待她平和有礼,可见涵养之好。

好涵养也意味着难亲近,她来次翰林院不易,还想再充分利用一下,和他单独说说话。

薛明窈对着谢濯盈盈说道:“谢将军,你身子并未全好,虽无不适,但也要多休养。说了这么久的话,肯定也累了,不如早些回府休息吧?”

话音才落,她就感到谢濯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