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玠问我:七郎,这封信是由谁送到的?
我便摇头,我回来时,便见这封信放在床头,并未见得送信之人。
崔鲲看着信封上皇太子殿下亲启七字,眉头渐渐皱起,沉吟道:殿下初至潮州,钱氏便状告州府,又发现黑膏有市,现在汤惠峦也到了桩桩件件,干系太深。依臣之见,还是明日探过神楼,再做打算。
萧玠颔首,我叫龙武卫留意,明日再选十人,我们乔装同行。
不能带人。郑绥道,市膏违律,寻常买卖一定隐秘,绝不会人多势众。我们带人,只怕打草惊蛇。还是出发之后,叫龙武卫跟踪埋伏即可。
萧玠道:绥郎细心,就这么办。
郑绥又道:还有,此事凶险,殿下最好留在公廨,等臣的消息。
萧玠沉吟:但汤惠峦在这个时间出现,又牵涉王云楠案,只怕也跟这次神楼大开有关。他如今官在补阙,又是京官,纵是你二人也不能违律扣押。但我是太子,百官有应令拜见之礼,又掌巡狩之权,有审问案涉之责。他若在,我能直接拿他回州府,少生枝节。
他看向崔鲲,依我看,还是鹏英留下。那地方到底不干净。
我提醒道:殿下最好再带个当地人,多少得听懂潮州话。他们万一有什么招数,不至于没有防备。
崔鲲笑道:殿下,臣母籍贯潮州,此事不在话下。而且李大为见过臣,倘若此事换作旁人,只怕惹他生疑。
萧玠还要再说,郑绥已一锤定音:那就一块同行,不要走散,不要单独行动。
正事说完,他们三个便面对面坐着,又是无话。崔鲲倒挺有意思似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再瞧瞧我,才适时清了清嗓子:怕一会雨下大了,要不,咱们先走着?
郑绥也不再坐,和崔鲲一块告辞。崔鲲简直金口,雨势虽未瓢泼,但不用雨具决计不行了。
萧玠要出门送,被我们一同劝阻,我便撑伞送他二人出门。
雨打院中梅树瓦当,沙沙叮叮声如同拨弦。我们三个一路无话,直到门前将别,崔鲲已迈开步子,郑绥突然道:殿下喘疾未愈,不能长久闭气。
他顿一顿,还望沈郎今后小心。
我一愣,方知他说的哪一茬,笑道:今日情动,未能自已,以后一定留意。
等再回屋中,萧玠已脱了袍子,只着中衣。他怕冷,外头又加一件月白半臂,没有束腰带,正抱我那把琵琶拨弦。见我来,便笑问:今日有写什么曲子吗?
我也脱了外衣,抱过琵琶坐下,将为《龙虎谣》新演的曲子弹了,说:新加了这一节过段曲,在第三折,二人定情合欢之夜。
萧玠沉吟片刻,道:这样弹是好,只是太过悱恻靡丽,失于雅正,不若换成大弦。
我笑道:殿下,欢好之事,何来雅正?难道不是越靡丽越好吗?
萧玠一时没说话。天阴下来,更显得他面红欲滴。外头雨声嘈杂,映衬之下,他声音便如蚊呐:你今天,是不是故意的?
臣是故意的。我撂下琵琶,站到他面前,抬手抚摸他下唇,果然,见了小郑,殿下就不叫臣亲了。
萧玠脸热得烫手,要不是此情此景,我定要怀疑他生了病。他不大好意思,却没有避开我的手,只小声说:闺房之事,哪有叫旁人见的?
我晓得他沿用现成的说辞,以闺房代指情事,但不打算如此放过他。我微微俯身,在他耳边道:臣和殿下两个男人,哪来的闺房?殿下是把臣当女孩看呢,还是说,殿下自觉做这个香闺?
萧玠这次有些着恼,急道:你又乱说什么呀?我哪里把你
前一段亲得意犹未尽,我便要再吻。萧玠话没讲完,当即要躲,我便松开他,整理衣摆从他身边坐下,问:人都走了,还不叫我亲?
刚刚为了躲我,萧玠半个身子倚在案边,垂着头不讲话。我强敛了笑意,从榻边站起来,道:那臣就先不打扰殿下了。听殿下的,晚上回来吃饭。
我还没迈开步子,便听见雨声畔,萧玠低低道:叫你亲的。
第85章
阴雨天气,没有太阳,再有什么事,也算不得白日宣淫。
我压在萧玠身上,两个人脑袋拱着脑袋,吮吻也叫雨汽闷潮了。没过一会,我就放他喘气。萧玠吻起来常不会鼻息,终于得了空,大口大口喘起来。但我再一低头,他便立刻撑身张嘴迎上来。
我拿膝盖顶开萧玠双腿,没多时,萧玠就难受地哽了两声,叫道:你、你再
我停了动作,好整以暇,再怎么?
萧玠耻于出口,我便催逼他,他当即带了哭腔,说:再再摸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