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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娶了兵 第94节(1 / 2)

钱老板的脸色铁青,沉默了一会,才不得不陪笑道,“府尊误会了,的确是鄙人商号的伙计,昨天只是去码头拉货。”

陈秉正看了一眼旁边的守官,“码头重地,凡有货物进出,一律在日落前完成。夜间取货,需报官府签押。”

钱老板从怀中拿出一封文书,恭恭敬敬地递上来,“实在是着急了,是我考虑不周,府尊打也打了,还请高抬贵手。”

陈秉正翻了翻,“上品丝绢两千五百匹。”

“正是。”

“原来是你家的货品,我以为是贼赃,被他们翻得乱了,还没有厘清。”陈秉正笑了笑,“昨日情形的确混乱,只怕有人浑水摸鱼。既然如此,咱们就一起到货仓里去瞧一瞧。”

陈秉正带着几个人出了大堂,沿着石板路向码头货仓走去。空气十分清冷,带着微弱的咸腥味,偶尔能听到水波轻拍岸壁的声音。有一两个早起的工人身影在远处走动。

钱老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小声道:“府尊大人,料想我记错了,仓内只有两千匹,余下的五百匹,陈大人自行处置便是。”

陈秉正心中雪亮,笑了笑:“钱老板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贿赂本官?”

钱老板赶紧摇头,“小人决计不敢。”

陈秉正道:“码头的货仓虽是各商家租赁使用,但大宗货物入仓,也在官府有登记凭证。你将入仓的凭证拿来,我照实发还。”

钱老板支支吾吾地说道:“小人……小人不记得放在何处了。”

陈秉正使了个眼色,守官呈上一本册子。他仔细翻了翻,“是不是十日前船运卸货的?福成镖局的签押还在。”

钱老板点头,“正是。”

仓房前面有两个衙役把守,见到他们到来,就缓缓将门推开。

仓房内有数层铁制货架,堆叠着布匹。钱老板道:“劳烦府尊亲自过问,钱某不胜感激,如今货物完好无损。小人……定当效犬马之劳。”

陈秉正微笑道:“缉捕盗贼,安抚民生,原是本官的分内事。”只是这布匹是否数量短缺,还请钱老板验看为上。”

“不会短缺,一定是好的。”

那不一定。陈秉正转头吩咐衙役:“拿一匹打开,当众验明,也就安心了。”

钱老板说道:“不劳……”

还没等他说完,一名衙役取了一匹绢布,从头扯到尾,摊放在货架上。明艳光洁,并没有发霉。

“那就怪了。”陈秉正啧啧称奇,“这丝绢完好无损,并没有受潮发霉的痕迹,跟之前状师展示给我的货品大为不同,这是怎么回事?”

钱老板汗如雨下,他掏出帕子来擦,“大概……大概……”

陈秉正幽幽地发问,“莫非霉变能自行清除,这倒是神明保佑,陈某未曾听说过。”

钱老板好一阵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验看的时候,大概是看错了。”

“福成镖局的案子……”

“我不告了,大人,我撤案便是。”

陈秉正挥挥手,叫人出去,顺手将仓门关上。四目相对,钱老板脸涨得通红,汗水不停地向下滴。

“钱老板,你是本地商会会长,济州修桥补路,商会多有捐助,乐善好施之名,我早已有所耳闻。”陈秉正笑微微地说道,“如今杨大人高升进了省城,本官初来乍到,还望钱老板襄助,一如从前。”

钱老板跪下去,“小人……不敢,一定一定。”

陈秉正叹了口气,“钱老板,县衙乃是公堂,要的是公平二字。官印在上,本官不敢有所偏私。”

“小人明白。”

“有些讼师之流,日日挑唆主家打官司,好借此扬名。钱老板必然是听了那状师的谗言,对手下失察,是也不是?”

钱老板见多识广,知道陈秉正话语里句句是敲打,已经给自己留了极大的脸面,忙不迭地说道:“府尊说得极是。”

陈秉正道:“济州县衙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本朝律例,诬告者反坐。”

“大老爷高抬贵手……”

“我今日对你高抬贵手,盼你也对小商户高抬贵手,一团和气,彼此扶持,才是济州商会的根本。”陈秉正叹了口气,“你能记住吗?”

“大老爷一片苦心,小人铭记在心,不敢或忘。”

陈秉正背着手在货架间行走,“发霉的丝绢是从哪里来的?现在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你的伙计已经交代了。”陈秉正冷静地用手转动货架上的一枚旋钮,铁链吱吱呀呀响着,货架竟然向上移动起来,露出下面的一层。

“货仓内有玄机,货架的木板下另外设了夹层。发霉的丝绢就在里面堆着。福成镖局将货物从船上搬运入仓,你的伙计就偷梁换柱,将发霉的丝绢调换了新来的丝绢,神不知鬼不觉。”

“我……我真不知道,手下人欺瞒,我这就将他们逐出去。”钱老板抬起头来,声音压得很低,“大人,小人在城外有个宅子,里外三进带花园……”

陈秉正微笑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钱老板使劲点头,“对对对……”

“可是神明也能瞧见。”陈秉正看着那发霉的丝绢,“被诬赖的镖师也有妻子儿女,经此一役,怕不是吓掉了半条命。你好生想一想,如何补偿。”

第111章

“钱老爷慈悲为怀,念在你们是小镖局,在外跑一趟着实不易,又吃不起官司。”状师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说道,“我们撤案。”

镖师愣了一下,仿佛不相信这话是真的,他看看状师,又看看陈秉正,又惊又喜“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