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雀点点头。
程先生和程沐霖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个人还真的挺像的,用目光扫人时,态度里轻蔑和漠视简直是一模一样。
“晏南雀。”
程怜忽然开口,隔着餐桌把手机推了过来。
貌美的omega眼里都是不解,“她为什么又不理我?你跟她说了什么?”
晏南雀目光一扫屏幕,又抬眸看餐桌对面的程怜,眼神有些微妙,“子意生气了。”
程怜蹙眉:“她生气了?”
晏南雀忍不住沉默,季子意这么话多的人,不回消息不就是明摆着生气了吗。
她问:“你是不是又瞒了她什么?”
见程怜面露不解,晏南雀又去看屏幕,猜测道:“你是不是没告诉她你在程家遇见我的事?你离开的时候告诉她了吗?季子意不喜欢别人瞒着她任何事。”
她犹豫了下,还是提起陈菀君,“菀君什么事都会跟她说一声,无论是她已经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我说过,季子意非常、非常讨厌别人的隐瞒,”甚至很多事季子意都心知肚明,只是懒得说。
季子意并不迟钝,相反,她也很聪明,只是不想计较太多才会显得一问三不知的模样。
“……没有。”
晏南雀指尖上滑,“你跟她汇报一下近况,另外,季子意只喜欢突然的惊喜,比如上次,她说想你,你半夜回国,但她不喜欢你突然离开不跟她说。”
程怜看她,“两者不都是隐瞒?”
晏南雀:“……”
“小姑,你的问题太多了。”白挽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在餐桌下不满地攥紧晏南雀的手,示意她看自己,“她过来是为了陪我,不是特地来帮你解决问题的。”
程怜淡淡道:“你的占有欲比我的问题多。”
晏南雀扶额,“算了,你卖卖惨撒撒娇吧,季子意吃这套,真假她都吃,你为了她用心她会高兴的。”别的这位大小姐也学不会了。
程怜面上浮出若有所思。
午餐后,白挽带着晏南雀出了庄园。
附近有个很大的滑雪场,她们去滑雪了,如今还是初春,国外的天气尚且是冷的。
晏南雀第一次玩这种运动,但她方向感平衡感都好,稍微试了试就上手了,反而是白挽一窍不通,脑子太聪明的人好像都不太擅长运动。
她只能提心吊胆地扶着妻子的腰,慢慢教她。
白挽往她怀里摔,被她接了满怀,两个人一起摔在了树下的雪堆上。
雪堆足够厚,她们躺在松散的雪上,晏南雀忍不住笑了下,轻声问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白挽垂眸,模样有几分不高兴。
晏南雀又忍不住笑了下,领口浸了些雪,凉得她眉心一跳,却没有止住她面上的笑。
她还以为白挽什么都会,没想到还有白挽学不会的东西。
白挽听见了这一声,抬眸看她,原本是想生气的,却恰巧撞进了晏南雀盛满笑意的眸子里。
alpha乌发雪肤,殷红的唇轻轻抿起,多情的眉眼带笑,眸光清亮,仿佛是白茫茫雪地上唯一鲜活的色彩。
她发梢上也沾了细碎的雪,渐渐融化了。
白挽看愣了一瞬。
……想亲。
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两个字。
但周围的人太多了,她的愿望没办法达成,白挽垂眸,盖住了眼底那点微弱的恼意,早知道包场了。
玩完滑雪后,晏南雀还有些意犹未尽。
程家不是什么好去处,白挽索性带她住在了滑雪场附近的酒店里,她们这间套房还有个露天的泳池,但现下天气太冷,泳池便闲置了。
在酒店里住了一天,第二天,白挽带她去教堂喂鸽子。
难得出了太阳,蔚蓝的天空一碧如洗,教堂钟声敲响,悠久绵长的声音远远传了出去。
不是周日,教堂里的人不算多。
晏南雀她们去的时间不巧,人全去小礼堂听祷告了,大礼堂于是空了出来。
白挽去和主教交涉了,落后几步。
她进来时,晏南雀站在高大洁白的圣母像下双手合十,似乎是在祷告。
明朗的日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下来,于是连日光也变得斑斓,绚烂的彩色光辉落满她发梢肩头,一并将她和身前的神像笼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