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雀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不高。
她亲亲白挽往下垂的眼睫,“这个话题会让你不高兴的话就不说了。”
白挽长睫颤了颤,倏地抬眸来看她。
她唇抿得泛白,确认了晏南雀这话不是在哄她,而是实打实认为她的情绪才是最重要。
那点不愉悄然散去,她说:“……你别私下见她。”
白挽不喜欢晏南雀和任何人靠得太近。
……任何人都不行。
“好。”晏南雀答应了。
十二点过去,晏南雀也有些困了,关掉客厅的灯和电视上楼去了。
年后,这场风雪才总算有了要停的苗头。
别墅周围的雪渐渐花了,不再是门都推不开的程度。最后一场雪停时,晏南雀恰好在院子里,抬头望去,四处还是白茫茫的。
又渐渐过了半个月,系统还是没回来。
晏南雀有些说不上来的焦虑,既担心系统回来,又担心系统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是她的任务出什么事了。
她罕见地因为焦虑失眠了。
风雪过后天色放晴,白挽近来的情绪也不太高,似乎很讨厌周遭的雪在融化。
晏南雀大概知道原因。
白挽喜欢只有她们两个人的世界,大雪封山时,好像这个世界真的只剩下了她们。
开春的清晨,晏南雀在别墅周围的林子里散步。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下意识回头,“醒这么早,不……”
话音骤然中止,来人不是白挽。
白挽醒得有些晚,迷迷糊糊从床上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身边空无一人,她揉揉额角,下楼去找人,结果别墅里也没人。
白挽耐着性子等了几分钟,掉头直奔书房去看监控。
这栋别墅内外都布满了摄像头。
监控显示,晏南雀几个小时前睡醒就出了门,一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白挽心跳乱了几拍,莫名的不安焦虑起来,她无意识咬唇,哆嗦着手去拿药瓶。
瓶盖被她拧开,握住瓶身的手却没拿稳,骤然摔到地上。
白挽闭了闭眼,反手扇自己,胸膛剧烈起伏半晌,她蹲下身去一粒粒捡药,吃掉相应数量的,她给宁云霏打了电话。
宁云霏来得很快,带人在附近找了许久,回来时身后空无一人。
宁云霏自知办事不力,垂着头站在客厅里,“对不起老板,是我无能。”
“我不要听这个,——去找,找不到你们都去死。”
宁云霏避开了和一身怒气的老板对视,“恕我直言,晏小姐可能是被别人带走的,老板,这附近太偏僻,除非有心,否则……”
“去找她。”
话音被打断,白挽一字一顿说,目光寒凉森然。
别墅里的人都被打发出去了,宁云霏转身正要走,一片死寂的客厅蓦地响起一道铃声。
宁云霏的目光落到茶几桌面。
“老板,陌生来电。”
白挽在吃药,一片药丸被她嚼碎了含在舌根,几欲作呕的苦味充斥着整个口腔,头部神经隐隐作痛,像是要爆炸了般。
宁云霏:“万一是大小姐……您最好还是接。”
白挽猝然睁眼,眸光凄厉瘆人。
她接了电话,放在耳边。
“不用找了,程小姐,让你的人停下来吧。”
听筒那头传来的声音熟悉又冷漠,属于晏氏现任董事长,一向被外界称为笑面狐狸的晏长青。
晏长青淡淡道:“小雀已经回家了,多谢程小姐这几个月的悉心照料。”
电话被挂断,没有任何多余的只言片语。
舌尖源源不断传来的苦味刺激着白挽紧绷的神经,她掐发抖的手心,下一瞬骤然站起了身,离开了这间别墅。
晏南雀在老宅。
带她回来的人是晏长青的心腹,姓方,大家一贯叫她方秘书,和晏长青年龄差不多,是个外表儒雅,手段极其狠辣的女人。
晏南雀有很长时间没见过这位方秘书了,对方常年在外处理分公司的事,想来是这次她失踪太长时间,晏长青四处找不到她,只能把方秘书叫回来了。
早上在林子里看见方秘书的时候,她结结实实惊到了,这位方秘书可是个能人,在原书里有写,最后还倒戈去了白挽的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