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忘了她拿着红绳一端,颤的不止是手,还有和绳子连接的另一端。
alpha的荔枝酒信息素也跑出来了,两种互相熟悉的气味陡一见面便融为一体,香得醉人。
窗缝中吹进来的雪融化了,浸湿了窗上挂着金铃的粗糙的绳结。风愈发大了,铃铛被吹得胡乱作响,一时间整栋别墅内都只有这声音,细碎的颤抖的,哆哆嗦嗦不曾停止,铃响声乱糟糟的,一点规矩也没有。
“……够了。”
晏南雀视觉听觉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当即开口,嗓音微哑。
白挽抬起濡湿一片的长睫看她。
晏南雀说:“下来吧。”
白挽嗓音哑着,“一半了。”这意思是不想半途而废。
晏南雀闭了闭眼,弯下肩背,“我看不下去……”
白挽意识到什么,瞳眸发亮,舌尖轻舔唇角,把唇舔得湿漉漉的,眉眼也舒展了,沁出愉悦。
“晏南雀。”她唤道:“你过来帮我,拨开。”
晏南雀身子微僵,低着头站了起来,手足无措地到了白挽身旁,下意识想伸手扶她,入手的肌肤一片热热的汗,几乎是打滑的,她掌心也潮湿一片。不止掌心,她额上也泛出了忍耐的薄汗,后背也同样。
荔枝酒的信息素缠着茉莉,因为只能看着,竟然生出了一点说不出的委屈。
白挽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嗓音微哑。
“这样会方便一点。”
方便什么?磨蹭过去。
晏南雀瞳仁轻颤,抱住白挽的那只手发颤,指尖哆嗦,手臂也哆嗦,她似乎是想抵抗,觉得这样太过分了,意图让白挽放弃。
太放肆了。
“雪太大了,吹进室内不好打理。”
白挽身子微侧,哆嗦了下,后脑一阵说不出的麻意。她无力地埋头在晏南雀肩窝,湿润的双眸中沁出一点泪意,“所以我让你过来帮我。”
“接不住的话,就是你来打扫。”
晏南雀唇哆嗦,想说她欺负人。
她垂眸,欲要这么说,却对上了白挽湿亮的眼。
晏南雀又不说话了,闭上眼在心里叹出一口绵长的气,都依白挽。
时间被像是被调慢了,每一分每一秒都难熬极了,晏南雀热出了汗,手有点滑,不敢看,又怕弄错,只能被迫睁着眼,一瞬不瞬地盯着。
过了许久,兴许是十几分钟,又或许是一个小时,晏南雀肩背微松,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白挽跌在她怀里,腿直哆嗦。
晏南雀目光盯着她,不敢看别的地方,她问白挽疼不疼。
埋在她怀里的白挽缓过劲儿,贴着她耳畔轻声说:“有一点。”
晏南雀登时紧张起来。
白挽捉住她的手,望向她的眸光发着不易察觉的亮光,“舔舔……”
她这样解释:“……就好了。”
晏南雀被捉住的手指尖发烫,已然明白过来。
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照做了呀。
她顺从地低头时,白挽靠在沙发靠背上,手臂遮住了脸,闷笑两声。
笨蛋。
怎么会疼?
餐桌上晾着的红纸一直到第二天才被贴了上去。
除夕当天,晏南雀进了厨房,本意是想帮忙的,但原身十指不沾阳春水,她又太久没碰过厨具,本就不精进的厨艺倒退得格外糟糕。
勤勤恳恳地帮了半天倒忙,晏南雀心虚地离开了厨房,去忙别的事了。
白挽临时有事去书房接了个电话,回来就看见被切得乱七八糟的胡萝卜和摘得只剩菜心的菜卷,她眉梢微微挑了下,指腹抵着眉骨沉默了两秒,有点说不上来的气和好笑。
……算了,好歹没对肉下手。
夜幕降临,晏南雀把剪出来的窗花贴在玻璃窗上。
透过玻璃窗,她瞥见外头沉沉的夜色和下得仿佛停不下来的雪。
可惜储藏室里没有烟花,这栋别墅又远离市区,应当是看不到烟花了。
她走神一瞬,推开了点窗,接了一手冰凉的雪星。
身后伸出了一只手,平放搭在她掌心,和她一起感受空中落下的雪花。
晏南雀指尖向上,握住了她,连带着握住了一点雪。
关上窗,她和白挽坐回餐桌边。
桌上香气四溢,这顿年夜饭只有她们和窗外飘零的雪。
相处久了,晏南雀渐渐发现白挽的口味变了,一开始的白挽是偏淡口的素食,不想吃就随便弄点面包,比起荤菜她更喜欢素菜,和她不同,白挽还喜欢带点酸味会刺激味蕾的食物。
兴许是和她待久了,白挽也渐渐开始喜欢上甜味。
热气氤氲开,晏南雀眉眼含笑,“除夕快乐,我的晏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