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酒店的事她略有耳闻。
她忍不住轻声“啧”,两个榆木脑袋的倔驴凑一块了。
想起上次自己和白挽说的话,季子意失笑地摇摇头,看来对方根本没听进去。
她早说了,遥不可及的白月光是比不过身边人的,阿晏的情绪低沉得太明显,这是面对别人时从未有过的,这么多年,她只在阿晏身上见过为数不多的几次。
阿晏分得清真正喜欢的是谁吗?
她自欺欺人不肯分清,白挽也困在局里,两个人都糊涂。
晚餐过后,季子意在客厅打游戏,两个小朋友拿着遥控车在她身后的空地上玩。晏南雀看了眼她们,起身上楼,去了常去的小露台。
她目光不经意朝楼下扫了一眼,没看见熟悉的身影。
这个时间,白挽既然不在花园,就应该在花房。
花房和花园不同一处,两处相连,但用鹅卵石铺的小路分隔开了,经过花园才能看到花房。二楼小露台可以看见花园,却看不到花房。
晏南雀又换了个露台,二楼三个露台她都换了个遍,最终停在了朝西的露台上,这里可以看见玻璃花房一角。
花房植株郁郁葱葱,白挽的身影穿梭其中,看不真切,只偶尔从晃动的花枝叶影中窥见一点酒红色的裙摆。
白挽今天穿的是件酒红色的长裙,裙摆轻盈柔软,带着一点微弱的蕾丝边,极衬她的肤色,她的衣服大多是浅色,少有这类深的颜色。
其实白挽穿深色……也很好看。
她穿任何颜色都是好看的,浓妆淡抹总相宜,没有一种颜色不衬她。
晏南雀目光无意识追寻植株中走过的身影,像小猫看见光点下意识去追一样,她看白挽修剪花枝。
不知过了多久,有名佣人脚步匆匆地从花房跑了出来,她略带惊呼的声音被夜风送到二楼,尾音堪堪飘散。
“——李姨,医药箱在哪?”
医药箱?白挽受伤了吗?
晏南雀下意识起身,朝楼下走去。
她下楼时,管家已经找到医药箱提了出来,佣人接过小箱子,正要离开,听见呼唤声,她停下回头:
“小姐?”
花房内,白挽坐在藤椅上,如花一般的长裙裙摆几乎要遮住她的脚踝。
她低垂着头颅,目光落在左手虎口处,那一块不小心割了个口子,正在往外渗血,她修剪花枝时没注意,锋利的剪刀行过,留下了伤口。
有一点疼。
比她之前遭受过的疼痛轻许多,很微小的伤口,只是因为流了血显得骇人
血珠落到她另一只手的掌心。
她在暗香浮动的花房内静静坐着,等佣人找来药箱替她包扎。
不知过了多久,白挽轻轻眨眼,听见了朝花房而来的脚步声。
那道脚步声花房门口骤然停住。
今夜有风,从门口吹进来,她敏锐的嗅觉足以让她在种种繁杂的气味中分辨出她想要的那一种。
白挽没有回头。
高跟鞋敲击石面,清脆的响声一路延伸至她面前,一双红底的黑色高跟鞋闯入她视野内,精致的脚踝骨节分明,微微凸起。
她仍垂着眸子。
直至一只柔软的带着香气的手捏住了她的下颔,指腹都是温软的,用了点力气抬起她的头。
白挽顺从地抬头,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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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宝宝你终于发现你的威胁一点用没有了吗(。两个冷战的小宝宝[抱抱]
第85章
花房的光线被葱茏蓊郁的枝叶遮住大半,连投射出的光线都是破碎的,随着摇晃的叶影晃动。
模糊的光笼罩在晏南雀身上,她连发丝都在散发微光。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目光在空中撞上。
晏南雀盯着白挽面部看了几秒,微冷的目光下落,看向她流血的左手。她唇抿紧成一条直线,有一点叶片的影落在她面上,她的神色也随之变得晦暗不明,让人看不真切。
“你答应我的事,没有做到。”
冷战多日,这是她们之间的第一句话,由晏南雀开口。
白挽眨眼,长睫轻颤。
……答应晏南雀的事,是让她别再受伤。
捏着下颔的指腹温热,而她曾经感受过的掌心比指腹更柔软,也更滚烫,烫得她几乎要化在上头。
白挽抬手,完好无损的那只手松松扣住了晏南雀手腕,任由掌心接住的几滴血蹭到对方手腕上。
晏南雀骤然蹙眉,捏着白挽下颔的手有些捏不动了,被紧紧扣住的手腕微微发烫,她无意识吞咽,有些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