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雀抛下那支花,率先下车。
月季落在了白挽的裙摆上,深蓝中多出一块香槟色的点缀,她指尖捻动,拾起那朵花,随手放在了路边的绿叶墙上当做点缀。
夜风送来纸迷金醉的气息。
晏南雀看见了前来迎客的明月,唇角带笑,气质温婉如玉,彬彬有礼地接待着贵重来客。
她看了看明月身边,没发现明颜的痕迹。
明月朝她们这边过来,“晏总,晏太太。”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白挽。
事实上,不少人都在看这边,一张漂亮的脸身后是一张更加漂亮的脸,并蒂双姝,很难不引人注目。
两个关系一般的人装模作样地寒暄了几句,明月被另一位客人叫走了。
晏南雀环顾一圈,看见了正在和人交谈的陈菀君,她微微侧身,示意白挽在休息区待好别乱走,“等下我回来的时候要是没看到你……”
她没说完后面的话,话语里的威胁几乎要溢出来。
晏南雀抬脚,朝陈菀君走去。
陈菀君不喜欢裙装和紧身的衣物,无论什么时候穿的都是宽松舒适的裤装,包括今天的宴会,她穿的也是西服裤。晏南雀印象里她似乎没怎么穿过礼服。
她走近时,陈菀君正好结束和身旁人的对话,“抱歉,失陪一下。”和她聊天的omega瞥一眼来人的冷脸,眼里闪过惊艳,对上她那双冷冰冰的眸子后一个激灵,自觉走远了。
“人还在你那?”
晏南雀轻轻一点头。
陈菀君抚着耳边的流速吊坠,漫不经意道:“程怜来了,我刚才看见明月接待的人里有她。”
她顿了顿,补充道:“听说她这几天一直在找某人,几次三番来找我,想逼问我人在哪,我说我前段时间不在国内,我也不知情才罢休。”
晏南雀心想:这发展真是……她逃她追她们都插翅难飞。
与此同时,白挽正在休息厅。
她对这种聚会一向没什么兴趣。
大部分时候她都顶着晏太太的名称当一个漂亮的花瓶,这也是晏南雀想要的。
休息厅用长到拖地的布帘隔开了,她这一间靠最里面,白挽又坐在半拉的帘后,身形被遮掩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是外面挂着的告示牌,还真看不出里面有人。
隔壁的卡座是几个beta和omega在聊天。
白挽无意听见几句,发现她们在聊陈菀君,言辞难掩激动。
a市上流圈子里,陈菀君的人气很高,甚至一度超过了花心风流的季子意,是许多人的梦中情人,只可惜她性子清冷,从不和谁走得太近,也正是这一点让她蝉联了多届高岭之花榜首,甚至有人打赌她最后会栽在什么样的人身上。
这一点上陈菀君和季子意完全相反。季子意和谁都走得太近,分寸感薄弱,喜欢贴着人站。
比如上次在餐厅,她远远瞥见的那一幕,季子意伸手去抱晏南雀,态度亲昵又自然,笑意盈满了整张脸。
白挽走神间,一个熟悉的名字闯入她耳中。
隔壁讨论的对象从陈菀君变成了晏南雀,谈论她的长相,又谈论她的性格。
“……只可惜晏总英年早婚了,她要是和季少一样,算了还是别和季少一样了,她前女友能绕a市一圈,我打个麻将都能遇到俩,两个人一见面就吵起来了,最后害得我二缺二。”
“不可惜啊,晏太太很漂亮,单看外貌她们很般配不是吗?”
有意味不明的哼笑透过布帘传来白挽耳中,“也只有外貌般配了。——谁不知道她是从贫民窟攀高枝飞上来的啊?看那清高样,真把自己当凤凰了。”
“啊?贫民窟的omega?”
“是咯,还是个孤儿,除了一张脸没别的看头了,脸这东西,再漂亮又能怎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敢说不出五年她们就得离婚。”
“运气好嫁入豪门又怎么样?能稳住这个位置才是本事。”
“晏太太这个位置她绝对坐不稳,不说别的,就单洛二小姐,她追了晏总这么多年,她肯轻易罢休、把晏太太的位置拱手相让?这两个人私下撕得不知道有多激烈。”
“确实,洛书晴的家世更衬晏南雀。”
“什么呀,我还以为她是苏家那位大小姐呢,毕竟这么漂亮的omega可不多见。”
“什么苏家那位,她也配蹭那位?”
“你们说话有点太难听了吧……”
“我说的是实话啊,圈子里谁不知道这一点,她们不敢说,我可不怕。”
“你小点声,这里到处都是人。”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她的事,本来就是人尽皆知,也就只有她自己——不知道了。”
“不管你们怎么说,晏太太确实很漂亮啊,这点不能否认,而且她的眼睛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