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意懒散道:“程怜家里有事,最晚月底之前就得回去,不然我躲你这干嘛?那还不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原来程老板叫程怜。
晏南雀斜睨她一眼,“你不怕她不回去了,留下来抓到你再回去?”
“喂……你别乌鸦嘴,她家里好像管得挺严,必须回去,我不小心听到过她跟家里人打的电话,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强迫她最晚多久之前回去。”
季子意脚步轻快,三两下越过她站到楼梯上方,“对了,明月的那个妹妹,就是上次我妈让我带的那小姑娘你还有印象吗?”
“有。”
季子意:“她之前走丢过几年,开始记事之后才被家里人找回去,胆子很小,分化成omega之后就更加胆怯了,喜欢宅在家里不出门。”
晏南雀有些疑惑,“说这个干什么?”
“你猜猜看她走丢的那几年待在哪个孤儿院?”
季子意故弄玄虚:“想不到吧,她和你的宝贝疙瘩在同一个孤儿院待了几年,这两人还认识呢,就是关系怎么样?”
晏南雀听得微顿,没及时反驳她话里的称呼。
明颜和白挽以前曾经待过一个孤儿院?原书明颜有出场吗?
她记得好像没有。
季子意跟着她上了楼才想起来自己是要下楼的,又往下蹦跶了几个台阶,“姓程的好像也要参加那个宴会,到时候碰见她你记得别说漏嘴。”
等她回神时,季子意已经走远了。
晏南雀撇开脑中的思绪,转身上楼。
晚宴当天。
晏南雀提前上了车,等待的时间她支着下颔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
车子停在了阴凉处,窗外是满墙的香槟月季,园丁正在修建枝桠,看见半开的窗,她朝这边笑着唤道:“小姐。”
晏南雀轻轻点头,看着她剪下一朵朵开得正盛的月季,不免有些疑惑。
“开得这么好,为什么要剪下来?”
园丁温和着嗓音跟大小姐解释:“开得太茂盛会抢占别的植株的营养,也是为了控制生长不让花开得太茂盛。”
晏南雀不养花,自然不清楚这些。
闻言她恍然,目光扫向园丁侧腰竹篓里层层叠叠的花,“你过来。”
她拿走了竹篓堆叠的花瓣中,放在最上方开得正艳的一枝月季,比香槟色还要浅一些,在日光下泛出淡淡的暖金,花瓣层层叠叠笼在一块,色泽绮丽娇艳欲滴。
晏南雀捏着月季光滑的枝干轻轻转了转,重瓣的花在她指尖绽放飞旋,每一片细软的花瓣都随之颤动,抖落馨香。
“还挺好看的。”她和系统说。
开门声在此时响起。
白挽提着裙摆弯腰上车,目光落在她指尖的月季上。
车上清淡的香薰气味里掺杂进了一丝花香。
一直到车子发动,晏南雀的目光才从手中花离开,落到对面。
白挽有些走神,葱白似的指尖无意识捏着颈间的挂坠,一点剔透的蓝从她指尖漏出,璀璨清亮熠熠生辉。
……这是?
好像是晏长青上次让她拿给白挽的那条项链?
晏南雀多看了两眼,确认是那条。
形状、成色都一模一样。
白挽这一身穿搭从色彩上便很般配,她身着一条克莱因蓝的长裙,裙摆流光溢彩,似海浪起伏,抖出一层盈盈的细碎的光斑,又宛若蓝调时刻的水面。丝绸的布料贴着身躯,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极婀娜的曲线,两条丝带从手臂交织到身后,半遮半掩挡住了她的后背,随着她行走的动作露出蝴蝶骨。
深邃的蓝衬得她肌肤如堆雪般细腻,莹出了玉一般的光华,微垂的面被黑发遮了小半,朦胧如镜花水月。
……很漂亮。
像只即将振翅的蓝蝶栖息在指尖。
晏南雀指尖微动,用了些力道,指腹触到花瓣,柔软如同蝶翼。
蝴蝶被惊动了,颤巍巍朝她飞来。
晏南雀瞬时垂眸。
一双眼抬,一双眼落,眸光交错间不曾对上。
一路寂静,到地方时天色微暗,金碧辉煌的大厅灯火通明,远远便能看见直冲天际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