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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一个小佐领(清穿) 第108节(1 / 2)

沈婉晴愣了一下,这几年佟佳氏很少提及福璇,府里跟福璇的关系就是过年过节互相送礼。

有时候德成会为了公事递信给毓朗,因为毓朗人在户部荆州又连接南北是要道,据说两人在公事上还有来有回,属于那种可以互相往来的亲戚关系。

“怎么回来她没说清楚,只是信里说董鄂家她待不下去了,要我给她想想法子。”

“这是小姑姑的意思还是小姑父的意思?老太太确定小姑姑送这个信回来董鄂一家都知道吗。”

“回来是打算和离还是让董鄂家休妻?小姑父如今在荆州的仕途稳扎稳前途不错,现在两家和离他愿意吗。”

“如果不和离是休妻,那这事就不止是小姑姑一个人的事了,他董鄂家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吧。”

沈婉晴有点儿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奈。她突然发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可太对了,人就是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佟佳氏也就是会为了福璇一次又一次地低头退让,这世上永远只有她这个女儿的难处最难,没有这个女儿的时候她通情达理,有了福璇那别人就都得往后站一站了。

“老太太,以前我老觉着这种事我一个儿媳妇是外人,你们才是血缘至亲不该我来插嘴,最好是能糊弄过去就糊弄过去,大家欢喜嘛。”

“但今儿我给您撂一句准话,如果是董鄂家做了什么对不住福姑姑的事,她攥着人家的把柄要和离那我没意见。”

“她有她自己的嫁妆,她也不是十三四岁没嫁人不懂事的小姑娘了,和离之后她要留在荆州有现成的宅子,她要回京城那就变卖了产业回来另买宅子也可以。”

“可要是她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要住回来,那不行。一来这个府里您也说是我说了算,那这事我明着告诉老太太我不乐意。二来芳芷和芳菱这两年该说亲事了,您好歹替她们想一想。”

先敬罗衫后敬人,两家做亲不管对与不对人家就是要看你家家风如何。福璇这个节骨眼上不能闹出不好听的流言来影响两个姑娘,沈婉晴对此一点儿耐心都没有,这都多少年了怎么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佟佳氏第一次被沈婉晴挤兑得心口疼还说不出半句话来,本来她还攒了一肚子福璇如何如何可怜,日子过得如何如何不顺心的话想要跟沈婉晴说。这下好了,都不用说了。

沈婉晴从正院出来,在正院门口站了站缓和了一下心情。然后把正院守门的婆子叫过来:“去找个大夫回来给老太太把脉,要是有什么不好就把大夫留下来守三天,确保老太太没事了再送人回去。”

既然毅安已经迈出了这一步,那自己还真不能这个时候几句话把佟佳氏给气死了。别到时候孩子白进宫陪弘晳读书一场,人还没相处出情分来就要回家守孝,那可亏大了。

好在佟佳氏是个命硬的,当天夜里据说气得一晚上没睡好,躺下去就觉得心口疼。但过了两天人又好了,除了见着沈婉晴的时候没个好脸色,别的都挺好。

沈婉晴为此还跟毓朗感慨,就老太太这个劲头儿怎么也得往八十的寿数奔,七十是肯定没问题的。

毓朗听这话的时候正箍着自家大奶奶的胳膊准备睡觉,听了她这话随口就接了一句:“老太太寿数高,那往后可更加有得折腾了。”

这话本来就是随口一说,本来在世人心里都有这么个共识,老人都是年纪越大越难伺候。现在不光自己家里有个老太太,朝堂上那些攥着权的几位,越往后走可就都越难缠了。

沈婉晴听了这话更是没往心里去,两人躺在床上从佟佳氏的事说到毅安身上,自然而然就又转到朝堂和宫里。

床帏之间的闲话自然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沈婉晴彻底睡着之前听到的最后一段话,好像是毓朗在说皇上如今那脾气也怪,所有从毓庆宫送去乾清宫的奏折就没有他挑不出毛病来的。

太子本来想调自己去吏部待两年,太子的令旨都拟好了硬是被皇上给叫停了。不光叫停还把自己拉到乾清宫去数落了一番,说得他一无是处才把人放出来。

沈婉晴本来是想回他一句这可太正常了,好好的皇帝莫名其妙变成吉祥物了,换谁谁心里都不痛快。吏部可是六部之首,太子现在要把你安插过去,这不就是抢班夺权。挨骂啊?那可太活该了。

不过困劲儿实在太大,这话在心里闪念了一下人就彻底睡过去了。等到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常顺一脸仓皇地进来:“爷、大奶奶,索中堂府来人报丧,说是索中堂去了。”

第131章

索额图有几年没上朝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毓朗想了一下居然没想起来。

他坐在床边看着常顺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些什么,但具体说的是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到耳朵里去。

还是沈婉晴深呼吸几口,扯着他从床上起来:“来,起来先洗漱,洗漱完了赶紧换衣服过去看看。”

“我先去过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去等一等图南他们,还有芳仪也得叫回来。宫里毅安那边我让长禄拿着腰牌把人接出来。”毓朗握住沈婉晴的手站起来,整个人感觉才回了一点点魂儿。

“行,索府那边有什么事赶紧派人回来告诉我,这事肯定哪儿不对,怎么可能好好的人说走就走了?”

索额图这人和他相关的事都太复杂了,他不光是太子党前面那么多年的一杆旗,也是整个赫舍里家这么几十年的领头羊。

即便这几年胤礽选择了亲手折断了这杆旗,让索额图来了个树倒猢狲散,可不是还有另外一句老话叫做烂船还有三斤钉吗。

索额图再怎么着他也还是索额图,这几年外面不论只说赫舍里族内,就不断有人到毓朗跟前来说,大家同为一族毓朗不能眼看着索额图一门就这么倒了不管。

毓朗刚开始觉得说这些话的人是不是脑子不好使,自己跟索额图之间不说有深仇大恨,起码也是有你没我水火不容的关系吧。什么同族不同族,到了要命的时候兄弟都要阋墙,同一个姓能值多少银子。

可这话不能说,非但不能说对着赫舍里一族的人还真的就得摆出宽容大度,我们是一家人,对外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态度来。

因为只有毓朗能对索额图做到这个份上,那些原本依附索额图现在又转投到毓朗麾下的族人们才会放心。

即便他们都知道毓朗的态度是假的也无妨,毕竟你毓朗要是连这个虚情假意都不肯做,那我们这些人又怎么能信你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会厚待我们呢。

是以,渐渐地毓朗也就想通了。这几年索额图府上有什么事毓朗和沈婉晴都没落下,这事乾清宫和毓庆宫都知道,但都对此没说过什么不许的话。

太子甚至还有一次借着酒后醉了问毓朗,问索额图那儿大事小情总要他去处理,烦不烦。

那天是毓朗跟着太子出城打猎,一行人手风极顺,打了两只黄羊一头野猪,打完猎就近找了个随行侍卫家的庄子歇下,晚上烤肉喝酒,喝得差不多了都要歇下的时候,胤礽突然拉住毓朗问了这么一句。

毓朗当时可能也是喝太多了,居然真的朝胤礽点了点头,点得人家太子爷本来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说怎么开解,怎么鼓励再怎么展望未来的话一下子就全堵住,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能随胤礽出宫围猎的侍卫都是亲随,太子跟前的事谁还能不知道。出来打猎也不是在朝堂上,大家都挺随意的。所以毓朗那个头一点,鄂缮立马就笑得被酒给呛住了。

看着被酒呛得满脸通红的鄂缮,毓朗随手就扔了个黄羊骨头过去,鄂缮朝太子的方向拱拱手,然后起身走远了才传来一阵呛咳夹杂着爆笑,笑得胤礽没忍住也跟着笑了两声,笑得毓朗都要臊死了。

笑闹一场,半真半假。都是为了让太子和毓朗这会子别太尴尬,等笑得差不多了众人也就各自找机会起身离开火堆旁,把说话的地儿给两人让出来。

鄂缮本就起身离远了些,这会儿就正好站在远处护卫。站得远了听不清两人说的什么,不过只看太子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没生气。

这种偶尔一下看似说错话闯了祸,但其实宛如神来一笔的事情只有毓朗干得出来。干出来了还不遭人烦,甚至还能让太子对他更加放心更加上心的,这么多年也就这么一个。

鄂缮当年自然也嫉妒过,明明自己先入太子爷的眼,怎么之后的前程和得太子看重的程度都比不过毓朗,难不成就因为毓朗姓赫舍里,而自己就是外人?

现在看来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就好比自己这辈子就永远不可能在太子跟前放松到这个地步,居然能在太子问出这种问题之后傻愣愣的点头,他就是装都装不出这么纯粹直白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