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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一个小佐领(清穿) 第37节(1 / 2)

一开始戴佳氏还尽职尽责跟沈婉晴科普佐领下的这些人家,谁家跟谁家有仇,谁家跟谁家联姻连了三代人,哪几家的族老最难对付最贪心。

后来说着说着就成了诉苦局,说的都是这几年她在佐领下各家受的委屈,越说越起劲儿越说越没睡意,偏偏沈婉晴还本能的知道‘嗯’在哪里能让讲故事的人最舒服,她就说得更来劲儿了。

沈婉晴从听得津津有味到强打精神再到走了困劲儿再到迷迷瞪瞪,直到身边彻底安静下来都能听到浅浅的呼噜声了,沈婉晴这才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沉沉睡过去。

沈大奶奶吃饱喝足洗完澡在农家炕上躺下听八卦的时候,毓朗正躺在毓庆宫的值房院子里睡不着觉。

毓庆宫里侍卫当值的时间表不是一直固定的,为的就是以防某个侍卫在同一个位置上待的时间太长,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这一次回宫当值,一起当班的一等侍卫就换了一个,原本跟自己不在一个小队的鄂缮被分到同一个小队里来,他负责惇本殿的护卫,自己还是负责继德堂侍卫安排。

这次入值第一天安然无事,乾清宫没传出来一丁点关于太子妃人选定了谁的风声,自己也没打算主动跟太子爷回禀自己去过沈家的事,太子也压根没想过要问个一句两句,好似这个事就真的被抛诸脑后了。

倒是耿额这个人,上次当值他就躲着藏着生怕别人注意他的样子,这一次干脆换了班次专门值夜班去了,也不知道上次他被召去乾清宫到底发生了什么。

“毓朗。”

“嗯?”

“怎么还不睡。”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你翻煎饼一样来来回回转,我能睡着就有鬼了。”

去过一次香山寺,毓朗和鄂缮的关系比之前又更亲近了些。再加上两人之前一直没在一个小队里当班,也就很少能同时在值房里休息。现在好不容易凑到一起,毓朗憋在心里的疑惑就有些忍不住了。

“你说,耿大人怎么想着主动去值夜班了。”

对于上三旗的八旗子弟来说,遴选进侍卫处、护军营是最主要也是最好的晋升通道,谁进来心里都揣着一颗万丈雄心。

随他嘴上说得多么云淡风轻,心里哪个没想过有朝一日也能当个领侍卫内大臣,再不然就出去做个步军统领或驻防将军。

可想要升到这些位置上,除了自己的本事最要紧的还是得看你是不是主子的亲信。领侍卫内大臣掌管所有侍卫,步军统领管着整个京城的卫戍,不是主子最信任最亲近的人不可能挨边。

“夜班轻松有什么不好,你小子年纪不大心思不少,刚进毓庆宫就想着往浑水里掺和了?”

“不是我想掺和,你是太子爷跟前的老人儿,从乾清宫到毓庆宫太子爷都没忘了你,以后也不能落下你。我姓赫舍里,光是这一个姓一个出身,你说要是耿大人真有个什么差池,到时候是不是就该轮到我们为难了。”

乾清宫是一定会在毓庆宫安插眼睛和耳朵的,不光是简单的眼睛和耳朵,还有能被太子看中器重的心腹,万岁爷需要的是时时刻刻知道太子心里在想什么,光有眼睛和耳朵还不够。

眼下这个角色明显是耿额在扮演,不管太子是真心还是假意,这段时间带在身边进进出出贴身护卫的一直都是他。

现在耿额主动换了去值夜班,这不仅仅是推拒了太子的提携,也是把万岁爷嘱托给撇到了一边,他这是要作死啊。

“耿大人他……”毓朗这话简直就是说到鄂缮心坎上了,他在侍卫处的时间比毓朗长,又在乾清宫当差多年,耿额的事他比毓朗知道得多,心里的焦虑也重得多。

“你别为难,我不是在套你的话,我就是这话憋在心里难受总想找个人说说,想来想去也就你我情况差不多,这话说出来也不怕你再跟别人说。”

毓朗心里真就这么想的,要不是还有好几天才能出宫他这话就继续憋着了,等回了家一起说给自己的大奶奶听。

“没为难,具体内情我也不知道,你想套话我也说不出来。”

本来就没什么困意,被毓朗这么一弄就更睡不着了。干脆下床拿了件袍子披上走到毓朗这边盘腿坐在床另一头:“耿大人当年是索中堂提拔上来的,他们之间具体什么关系不好说,交情不浅是肯定的。”

“听说前些日子索中堂找上耿大人了,说了什么不知道,要我猜肯定还是跟万岁爷和太子有关。”

耿额是万岁爷明摆着放到太子身边的人,索额图找上他之后能让他这么为难,甚至不惜违背万岁爷的安排也要调去值夜班,有些话不用明说也猜得到,索额图居然想要把万岁爷的人拉拢到太子身边来。

“索中堂这是……”毓朗眉头皱得死紧,怪不得这两天太子的心情看着又差了许多。索额图太狂妄了,他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为了太子,他要是真为了太子好,耿额他就不该拉拢。

耿额是万岁爷的耳目,他拉拢耿额是想要干什么,太子到底有什么事见不得人不能让皇上知道,皇上的耳朵眼睛你都敢打掉,下一步你想要干什么?难不成还想造反?

“这事你心里有数就行,太子爷也难,索中堂那性子有时候不是太子爷能劝得住的。这事露了头他也没法再做什么,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耿额也是个糊涂蛋,一边不敢违抗皇上的旨意,一边又舍不下跟索额图的关系。他这幅模样落在万岁爷眼里成什么了,他举棋不定害的就是太子。”

鄂缮对太子的忠诚比毓朗还要纯粹,他就是见不得胤礽像个磨芯一样,被这些人拉回拉扯处处为难。

“你别发愁,主子毕竟是主子,他能想着办法。”

“行了,用不着你安慰我。说这些就是让你心里有个数,还有就是太子爷喜欢听你说话,明天当值的时候自然些就当不知道这些事,明白不。”

“明白。”

“明白就行,睡吧睡吧,再说今晚都别睡了。”

第54章

鄂缮被毓朗勾得把他心里该说的话都说了,赤着脚回到自己的床上,翻过身没多会儿就睡得鼾声震天,独留下毓朗看着房顶直发愣。

他本能地觉得耿额不是在躲,而是以这种以退为进的方式表忠心,就是不知道这份忠心到底是表给万岁爷看,还是索额图和太子。

有时候犹豫过后的忠心在旁人看来更为可贵,毕竟你是挣扎过权衡过后的选择,听着都比一口答应来的要金贵些。人心难测,实在不是自己这种小虾米能想得明白的。

但想不明白却又忍不住想,越想脑子就越清醒,毓朗现在最难受的就是身边没有自家大奶奶,憋了一肚子要命的话没人能说,就更加睡不着了。

直到外头天都蒙蒙亮了毓朗才睡,等到再当值的时候装得再像那么回事还是被胤礽看出来。“怎么?刚入值一天就想家了,瞧瞧这睡眼惺忪的样子,该不会你也想调去值夜班了吧。”

这话说出来就带着怨气,听得毓朗眼角直抽抽。再想起从鄂缮那里听来的话,当即就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奴才巴不得削尖了脑袋往阿太子爷跟前露脸,哪能愿意去值夜。”

“说你实在你还不知道藏一藏,这话千万别让旁人听见,要不然又得生是非。”

胤礽这几天着实是气不顺,本来自从上次自己主动去皇阿玛跟前说了太子妃的事,之后自己跟皇阿玛之间的关系就很快缓和下来。

中秋过后皇阿玛私底下先告诉自己石家的事,更是让他觉着他跟他皇阿玛的关系,已经恢复得和前几年自己还没搬到毓庆宫来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