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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一个小佐领(清穿) 第25节(2 / 2)

两孩子吓成这样都怪这几年赫奕讲究体面,轻易不动气,舒穆禄氏夫唱妇随也总是一副笑盈盈平易近人的面貌示人,现在突然闹得这么难看,难怪他们不适应。

“你就不操心你阿玛的差事啊,光问你额娘了。”

“我阿玛多厉害,他总有办法保住他的顶戴花翎。哥,我额娘跟他不一样。”

亲父子谁还能不知道谁。图南说到这个神情有些讪讪的,他知道他不该这么说自己的阿玛,但他又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阿玛在欺负他额娘。

“这话跟我说过就行了,不许再跟你阿玛说,记住没。”

听着图南的话毓朗怔了半晌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二叔总以为自己精明周全,其实连他自己的亲儿子都看得清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有些话再多说无益,毓朗想要这俩小子跟着嬷嬷先回房,可一大一小都犟着不肯动。他也不劝,爱站着就站着吧,反正两人都穿得厚实不怕夜里被冻病了。

听着屋里乒铃乓啷活像拆房子的动静,毓朗不再跟两个堂弟啰嗦,转身快步推门而入,随即又马上关了门隔绝门外图南和惠中的视线。

“二叔,眼下不是跟二婶吵的时候,图南和惠中都不小了,什么天大的事您非要在孩子跟前闹大,你就不怕俩孩子记你的仇。”

屋里的赫奕和舒穆禄氏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站着的赫奕早没了人前温文尔雅体面自持,舒穆禄氏更是面如金纸白得吓人,毓朗定眼一看着实被吓了一大跳,转身就出去把画眉和舒穆禄氏身边的老嬷嬷给叫了进来。

“到底什么事让二叔跟二婶生这么大的气,是名声还是银子。是银子的话,这几年利滚利二婶拿回来的肯定也不少,便是这次广源行折了,二婶再亏也就亏那么多。是名声的话,二叔真要是把二婶气个好歹出来,舒穆禄家难道会饶了您。”

毓朗再不喜欢西院,这会儿也只能强耐着性子把赫奕往回拉。别万岁爷那儿还没说要不要处置怎么处置,家里这边就先把二太太给逼死了,这要是传出去才真丢人丢大发了。

“呵。”舒穆禄氏是被赫奕给气狠了,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差点儿憋死。叫来了画眉和嬷嬷,两人又是喂药又是摩挲后背掐人中的,折腾半天才回过一口气来。

“阿朗放心,我且死不了。我还有两个儿子和肚子里这个,我怎么能死。”

舒穆禄氏生了恨心,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刀子,听得本来还因为占了理而盛气凌人的赫奕瞬间缓和下来。

“二叔,你昨天派人去东小院说让我过来一趟,而今我人也来了,有什么事您说吧。”

“坐下说,这事本应该早就找你商量。谁知你成亲之后立马就入了毓庆宫,之后家里又过节咱们叔侄两个又各自当差,连坐下来好生说会儿话的功夫都没有。”

赫奕从来都是这样,要说什么做什么了先要把前情说清楚,外人都道赫舍里家的二老爷是个极讲理的人,只有家里亲近的人才知道,这位爷是半点腥臊糟污都不肯沾上身,才非要处处解释周全。

“是没时间。”毓朗懒得跟他磨嘴上功夫,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那到底是个什么事,二叔快说吧。”

舒穆禄氏缓过来之后没动,往日赫奕这些外边的事她是从来不听的,今儿她不想守这个规矩了,赫奕看了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冲老胡招招手,很快老胡就从书房拿来一个红漆匣子。

赫奕打开来里面是厚厚一沓银票,毓朗扫了一眼最上面那张,就知道这匣子里的银票不下三千两。

“这几年你二婶管家总有些盈余,我算了个粗账五千两肯定是有的。最近外边因为什么闹我不说你也知道,这事是我和你婶子做得不对,今儿我这个二叔替她给你赔个不是。”

“这里一共是三千五百两银子,眼下西院拢共就这么多钱你先拿着。等这件事过了缓过这口气了,到时候二叔再把剩余的银子凑给你。”

三千五百两,真是个不多又不少的数目。再少一点儿显得这银子拿得没诚意,再多一点又显得西院贪得太多,刚再广源行亏了这么多不算,还能另拿出来这些。

西院当家好几年,府里公中的账面永远都是正正好够用,到了年底想多剩下一分都没有。舒穆禄氏里外里刮下来的银子绝对不止这么多,但眼下西院就拿出来这个数,再多说也没意思了。

“好啊,二叔说话向来一个唾沫一个钉,这银子我要是执意不收,反倒是看轻了二叔。”

匣子摆在桌上更靠近赫奕,也不妨碍毓朗伸手拿过来递给常顺收好。“二叔,这咱们家里的事该说的都说了,您该说说您找我来到底是什么事了。”

家里的事不过一个开场,毓朗才不信自己这个好二叔把自己叫来,就为了给这点银子。

第41章

银子赫奕本来没打算真给,就是打算做个样子出来让侄儿看看。毕竟他都说出来‘这是西院眼下能拿出来的所有银子’这种话了,他就不信才十七八的侄儿就这么厚得下脸皮,拿自己压箱底的银子。

谁知毓朗还真就这么厚脸皮,自己妻子为过中秋怎么跟自己的同僚送礼,把自己那点儿私房钱全刮了个干干净净,现在一匣子银票就在跟前,想要毓朗装假大方怕不是白日做梦。

再说,西院叫自己过来毓朗心里就有数,肯定是有事要求到自己头上,舒穆禄氏是女眷,只要万岁爷没打算真的把八旗的根都给掀了,不可能让人来后宅抓人。只要不抓人,舒穆禄氏就没什么事需要求到自己头上。

至于自己的二叔,万岁爷跟前的红人不好当,哪怕赫奕眼下还算不得多红,但暗处也多的是眼睛盯着他。没事的时候互相捧着,只要他露出一点儿破绽,那些人就会像鬣狗闻到了腥味凑上来,毫不留情把人分食而光。

所谓的老老实实待上几年,等这事在万岁爷那里淡了再起复,这是最好也是最险的一条路。想走这条路要么自身硬成铁板一块,什么事来了都不倒下,要么家里足够庇护,天塌下来有家里给撑着。

可惜赫奕没那个本事,赫舍里家也没有这个底气,他现在在御前多待一天就更加风雨飘摇一点。

别说赫奕这些年在外面不可能干干净净一清二白一点短处都没有,就是真的没有很快也会有人罗织出来。到时候他倒下了就能在御前空出个位置来,在万岁爷跟前当差就是这样,要么飞黄腾达要么败家之犬,没有第二条路。

赫奕眼下败了,他不能再留在原地盼着别人对他手下留情从而留下一条命,他这辈子都不会让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

他得趁着这事还没完就先谋划好退路,只要这次印子钱的事自己不死,回头他就出京去,如此一来才是真的退一步海阔天空。而眼下这个退路靠谁最稳妥,自然是身为姻亲又手有实权的沈家。

毓朗猜到了赫奕的谋算,所以他拿这三千五百两银子拿的理直气壮,不拿银子这事自己还是要帮,毕竟西院当年回来在世人眼里就是帮了东院,要不然孤儿寡母有的都是说不尽的苦处。

而赫奕见毓朗拿了自己三千五百两银子,心里虽像是被刀割一样肉痛,说话也随之坦然了许多,银子都拿了这个口就好张了,哪怕这银子本来就该是留在公中,或者是本来就该是东院的。

“我还是想要福州督粮道道员这个位置,现在的道员钱大人到年底前就该回京述职,沈大人在福州一地经营多年,如今又当着户部福建清吏司郎中一职,这钱粮漕运一道本就归他督管,他若愿意使使劲儿,想必一个道员不是难事。”

督粮道负责一地在旗兵卒的兵粮,粮食的收储和支出,连同漕粮的征收押运,所属府州的仓库盘查等一切跟粮食相关的事务,是一个有实权且差事很肥的位置。

盯着这个位置的人多得很,赫奕张嘴就要督粮道的道员,还真的半点没跟毓朗客气。

“二叔,这个位子这点银子怕是不够吧。”

“咱们家和沈家是姻亲,沈大人这些年能稳稳当当从福州到户部,连万岁爷都隔那么一段时间就要召见他一回,靠的难道是银子?”

沈家底子厚,厚得赫奕都不敢琢磨。老沈大人在造办处多年,攒下一个好家底子能让沈宏世在福州多年从不沾手不该沾的银子,两袖清风谈不上,但至少是从未把手往老百姓的银袋子里伸。

“沈宏世年纪不小了,过两年要是再上不去可就要止步小小一个户部郎中了。万岁爷看中你岳丈能干又有分寸,他就不能光自己干净,还得约束得住他手底下和他这一脉的人。”

“我知道你觉得这几年西院占了便宜,但不管家里怎么想,外边是不是还都说我的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