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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一个小佐领(清穿) 第20节(1 / 2)

天天待在那个小院子里的时候不觉得,出来了看着人来人往甚至有些灰扑扑的街道,沈婉晴才发现自己多么喜欢这样的热闹。

为此本来垂落在膝盖上的手指都不自觉紧了紧,心里甚至还闪过了一瞬,要不干脆来硬的从舒穆禄氏手里把管家的权利抢过来得了。

毕竟掌家的奶奶真的不可能整天只围着后宅转,外面的铺子田产、亲戚同僚朋友之间的人情往来都得料理,到时候出门的机会可就多得多了。

好在两家之间隔得不远,马车停下的惯性打断了沈婉晴的思路。她看向说的嘴都干了的福璇:“老太太不来不是身子不舒服,是本来就没想着来吧。”

“我就说你聪明吧,咱们家就缺你这么个聪明人,我二嫂哪里是你的对手啊。”

同族的两支说是说分了许多年,但架不住佟佳氏辈分高年纪也大,她今天要是来了瓜尔佳氏便是做样子也要捧一捧她。

可人家是一等公夫人,佟佳氏这个原尚书夫人实在是过气了太久,过来了架子摆不成反而大家都尴尬,何必呢。

“好了,我答应小姑,仔仔细细帮你挑个全京城最好的婆家,你放心吧。”

可即便佟佳氏不来,福璇的辈分还是高。她得跟噶布喇是同辈人。这本没什么不好,但她同时又是个二十了还没出阁的老姑娘,两个身份叠在一起,在眼下众人看来可不是什么多值得炫耀的事。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来了,不来外人更要忘了赫舍里家还有这么个老姑娘。嫁个好人家是她如今能想到的最好的出路,沈婉晴看出了她的窘迫,她多少有些心软。

第33章

或许是沈婉晴的表情过于郑重,一直张扬得有些跋扈的福璇反而安静下来。

“我不要什么京城最好的人家,京城最好的人家也看不上我。我就想要个别挑剔我岁数大了,容得下我这个性子,最好在朝廷里能有个实差的人家就行了。”

有实差的旗人家不怕没前程,容得下自己的性子就不会不让自己顾着娘家。

这些年外人看着是阿玛和大哥相继离世才连累了自己没出门子,但福璇心里清楚这个家里没人亏待过自己,单凭着这点,福璇就觉得自己不能听额娘的,真就一门心思过自己的日子去。

福璇把这话说给沈婉晴听,觉得自己是在跟她掏心窝子。可落在沈婉晴耳朵里,却着实是一个头两个大。

亲戚里最难伺候的向来大姑子小姑子都得名列前茅,别说沈婉晴现实又刻板,反正道理说一万个也不如自己亲身感受来得具体。

沈婉晴也有个姑姑,比自己爸爸大三岁。三岁是个坎儿,沈爸爸出生的时候沈姑姑能打酱油了,沈爸爸能打酱油的时候,沈姑姑能踩在小板凳上给自己和弟弟煎饼子做饭了。

再等到大一点,沈爸爸上低年级沈姑姑替弟弟打架,沈爸爸上高年级沈姑姑帮他作弊做作业,姐弟两个就这么一起长大,等到各自成家立业,沈姑姑也没改了替沈爸爸操心的习惯。

本来还行,毕竟家里几个大人都有正式工作,就算偶尔有矛盾拌嘴,也伤不了情分。

直到后来沈爸爸去世,沈姑姑受的打击好像比沈婉晴她妈还要大,整个人活成了一个刺猬,看什么都不顺眼。跟沈奶奶吵跟沈婉晴她妈吵,甚至沈婉晴也被她骂过是没良心的狼崽子。

可骂完了又抱着沈婉晴呜呜的哭,哭她死了的弟弟哭沈婉晴没了爹。毕竟是亲姑姑,她怎么闹怎么发脾气过两天沈婉晴就不记得了,但沈婉晴的妈又怎么可能咽得下这份闲气。

以前有说有笑能一起逛街一起买菜的两人,活生生成了仇。被夹在两人之间的沈婉晴不止一次气得直咬牙,又拿两人什么办法都没有。

有些事远着些,等到真出事的时候大家的情分摆在那里,随便搭把手都是雪中送炭。太近了感情越深伤起来越疼,一不小心就伤人伤己,反而容易断了情分。

这话眼下没法跟福璇说,说了福璇就得把自己当仇人看。所以只能含混着点点头答应下来,随即便率先起身下了马车,把这一茬给岔了过去。

一等公府是京城最名正言顺且理直气壮的外戚,整个府邸处处都超出的一等公该有的规格,也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太子的舅舅,家里有些逾制的地方怎么了,万岁爷都不管谁还能多这个嘴不成。

跟着舒穆禄氏和福璇往里走,看着公府一步一景的规制,沈婉晴心里只蹦出来八个大字: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作为一个工科生,这也是她暂时能想得到最贴切的词了,再往深了想脑子便不由自主拐了个弯,开始琢磨这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到底怎么布置的,怎么能这么和谐又雅致,可比以前设计院给自己的那些图纸高级多了。

“发什么愣啊,跟你说话呢。”

“啊?啊。小姑姑说的什么啊,我刚没听着。”

“我说,等会儿进去见着一等公夫人了乖觉些,你们虽平辈但到底身份差得远了,别胡来啊。”

或许是沈婉晴在家里这段时间所作所为实在胆大,福璇生怕她等会儿再把一等公夫人给得罪了。

“小姑姑放心,你第一天在正院见着我的时候,难道觉得我是多胆大妄为的人。”要真这么觉得,那天你就不能把我当软柿子捏来找茬。

后半句话沈婉晴没说出口,不过不耽误福璇意会。福璇没好气抬手拍了她一下,故意拿着腔调斜眼看着沈婉晴:“我可是长辈,你得尊着我。”

两人走在后面有说有笑,走在两人前面一点的舒穆禄氏有些无奈回头瞪了她们一眼,才又转过身去端庄大气往前走。

今儿是来赴宴,别管在家里怎么斗,出了门舒穆禄氏就自觉担负起当家太太的身份,一个未嫁的小姑子一个刚进门的侄儿媳妇,都得听她的。

今日的赏菊宴办得大,一路往公府后面的花园子里走,拐个弯就能碰上一两个熟人。

舒穆禄氏负责跟她们寒暄客气,福璇负责站在沈婉晴身边小声告诉她这是谁家的太太奶奶。没法子,沈婉晴虽也是正黄旗的人,但汉军旗和满军旗的交际圈,还是很少重叠。

“我总算知道小姑姑之前怎么嫌我了,但凡要是给毓朗在正黄旗里娶个满军旗的姑娘,今日都没我这么难。”

“这才哪到哪儿,等会儿去了花园子人更多。你用点儿心,不是还想做咱们家的当家奶奶?要是人都认不全可不行。”

满洲旗人之间互相联姻,比汉军旗或者民人更复杂。

因为这个天下旗人再怎么也不可能多过汉人的事实,当年那一道旗民不通婚的规矩,就成了一条铁律。

可人就这么一点儿,十年五年这么串还行,二十年五十年这么着就不像话了,所以这条规矩也随着时光变迁得跟最开始不那么一样。

至少满人能娶汉军旗的女子,且娶妻之外纳妾也是不管的,别说寻常民人就是周边番邦外国的,甚至金发碧眼的沈婉晴的记忆里,原主也是跟着徐氏见过的。

不过满人家的姑奶奶,还是绝对不会嫁去汉军旗或是直接嫁给民人,要是真的嫁了也就等同于放弃了自己的旗人身份。

对此,这些姑奶奶们很是自持和骄傲,但落在沈婉晴眼里则忍不住在心里弹出一句特别粗鄙的话来。

说出来要得罪一大票人甚至命都得撂这儿的话:罐子里养王八,越养越抽抽。即便她沈婉晴现在也被囚在这个罐子里,但还是忍不住被自己想到的话给逗乐了。

“别笑,这会儿跟二嫂说话的是佟家的夫人,她是前阵子刚被接进宫的佟妃和孝懿皇后的额娘,也是跟咱们家同族的姑奶奶。她阿玛跟咱们家老爷子是从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