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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一个小佐领(清穿) 第19节(1 / 2)

可惜沈婉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毓朗走在沈婉晴身边被她挽着胳膊,整个半边身子都不敢乱动。生怕自己稍微挣扎一下让奴才误会什么,回头沈婉晴再收拾自己。

只能用余光去看那俩嬷嬷,铁青的脸色还泛着白,不好说是被沈婉晴的话怄到了,还是害怕沈大奶奶要算后账吓着了。

不过不管她们吓成什么样儿,毓朗还是乖乖收回眼神,毕竟昨晚上自己说的‘分得清里外’话还没凉,这个时候做得有一点儿不对,自己就会成为那条被殃及的池鱼。

要在人前给爷们留脸,这是出嫁前原主被亲娘耳提面命再三嘱咐过的。沈婉晴觉得这话说得真对,毕竟谁还不要个面子了。

所以跟着毓朗进门之后,沈婉晴又摆起之前那副温柔婉约听话乖顺的样子来,连站都要站得跟毓朗错出半个身位,妥妥一副菟丝花的模样。

可这都过门这么久了,东院大奶奶是个什么角色家里别说人,就是后院看门的狗儿,和只有吃饭的时候会从不知道哪个屋顶上蹦下来的大肥猫都知道,现在还来装老实人,落在旁人眼里实在有些刺眼了。

尤其是西院的人,二老爷赫奕紧挨着老太太坐着,摆出一副孝顺儿子的姿态,看向侄儿和侄儿媳妇的模样里也带着几分长辈才有的祥和与慈爱。

毓庆宫和乾清宫侍卫轮值的时间不同,毓朗没去打听过赫奕那边的情况,今天能在家过中秋说不好是正好轮到他休息,还是专门跟同僚换了值。

可惜到底年纪不够,赫奕今年才三十二,虽蓄了短须但奈何赫舍里家的人模样都出色,他看着自然也年轻。非要故意做出这般慈爱后辈的样子来,反而显得不伦不类。

舒穆禄氏便诚实许多,不知道是这段时间准备中秋累着了,还是真被沈婉晴给折腾怕了。坐在钮祜禄氏对面的椅子里,眼神像是越过什么脏东西一样越过他俩,连看都不往毓朗和沈婉晴身上看。

倒是二房的两个小子,图南和惠中一大一小并排坐着,看向沈婉晴的目光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防备和怒意。

这些天足够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于半大不大的孩子来说,他们或许还没大到能理解这个东西本来该是谁的,但他们又足够年纪明白:这是大嫂在抢额娘的管家权。

小孩子的敌意来得直接且不遮掩,舒穆禄氏还在发愣没注意俩儿子,赫奕看见了但是装作没看见,总之二房一家子人看着各有心思,却又算得上另外一种意义上的一致对外。

东院西院分坐一边,活生生弄出个泾渭分明的态势来。福璇有心想要呵斥图南和惠中收敛一些,但这几天佟佳氏跟她说了太多不许她插手两个房头的话,此刻她还真不敢贸然开口。

最后还是一向都跟个大菩萨一样的钮祜禄氏,脱下缠在手上的佛珠不轻不重顺手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磕碰发出的声音让一屋子的人都回过神来。

“来了就坐下,傻站着做什么。”

五天没见儿子,钮祜禄氏哪能不想,不过她只招手让沈婉晴到她身边坐下。至于儿子,她仔细打量过看着他不像在宫里吃了苦受了罪,便不打算管了。

“额娘,我这刚回来您倒是说几句哄人的话听听啊,老这么板着脸可不成。”

毓朗习惯了钮祜禄氏不亲近人的性子,主动走到她跟前故意卖了个乖,看着亲额娘露出一副想笑又不愿意给他这个好脸色的样子,这才拐弯抱起坐在最后面的菩萨保,抢了菩萨保的椅子,兄弟两个凑成堆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东西两院的矛盾被摆到台面上来,再怎么粉饰太平也没用。好在今天是中秋,拜月祭灶接待佐领下的旗人来府里拜节,多的是事情要做,一忙起来也就顾不上氛围好不好了。

直到忙过大半日,晚上一家子把席面开在正院院子里,一边吃饭一边赏月看灯,一整天都围在佟佳氏旁边当孝顺儿子的赫奕,才突然主动提及管家的事。

“本来这事阿朗媳妇进门前就该办,又怕他们年轻人新婚燕尔想过几年轻省日子就没说。眼下阿朗在毓庆宫有差事,阿朗媳妇又是个能干有主见的,我看日后这家里掌家的钥匙,还是让阿朗媳妇拿着更合适。”

要不说真正的狐狸都要最后压轴呢,赫奕先是说这事早该办,这话说出来就成了他老早就惦记这事了,只不过是怕娶进门的大奶奶性子不合适才没说,但他的一番苦心却不是作伪的。

后又主动说要把掌家权给沈婉晴,却也没说这个给是只给东院还是东院西院都要一股脑推给她。还有什么叫合适,自己是合适那谁又是不合适,说者有心听者有意,他这话一出一桌子人连带旁边伺候的奴才都变了脸色。

“二叔您说什么呢,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这话我这个当小辈儿的说出来那是口无遮拦不懂事,您这么说岂不是让二婶寒心。”

沈婉晴笑着把赫奕的话怼回去,又故意把舒穆禄氏拉下水,“再说,当年二婶是帮着额娘才把东院的账目拿过去,如今便是要还,也该是只还东院的钥匙。

我一个刚进门的新媳妇怎么能替二婶当西院的家,难不成等再过几年图南娶媳妇,到时候这钥匙还得一来一回这么折腾,那才真是不像话了。”

自己话里的钩子被沈婉晴一个一个挑出来反驳,一直笑得和气儒雅的赫奕也几乎要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

反而是一旁的舒穆禄氏,头一次没在丈夫被人奚落挤兑的时候像个战士一样冲出来维护。而是抬手端起面前的酒杯,借着酒劲儿把自己脸上嘲讽的笑意勉强压了下去。

这世上恶人自有恶人磨,舒穆禄氏自认自己做不来恶人,但站干岸看戏,她总是会的。

“二叔,外边的事您和毓朗是爷们,该怎么着我们女眷不敢过问也不知道从何问起。这后宅的事……”

这地界到底讲究尊卑,有些话沈婉晴不好说出口,不过这么半说半不说的比全说了还膈应人,至少赫奕那脸就憋得跟猪肝一个色,要不是实在不好跟侄儿媳妇较真吵架,他是真忍不下这口气。

赫奕想把整个家里的管家权当人情送给沈婉晴,沈婉晴不要。沈婉晴把东西拿回来之前说什么都要做财务交割,现在让她黑不黑白不白的接烂摊子,她也不肯。

事情推不下去,卡着就卡,反正沈婉晴也不着急。谁着急谁心里知道,慢慢等着看呗。

沈婉晴一个两个把西院的主子都单挑了一遍,中秋这顿饭的气氛实在算不上好。幸好家里孩子多,吃完了饭坐不住一个两个都要去花园子里看灯猜谜。

芳仪牵着菩萨保走在最前面,自从菩萨保这个遗腹子出生,钮祜禄氏就把他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见两个孩子往花园走,即便花园今夜灯火通明,她也还是赶紧追了过去。

图南和惠中生沈婉晴这个大嫂的气,却舍不下芳仪和菩萨保。见他俩走在前面,忍了一小会儿忍不住,干脆也跟了上去。就连西院两个庶出的小姑娘,也被奶娘抱着凑过去了。

人走了大半,沈婉晴也坐不下去了。这个时候的人对中秋节比后世看得更重,府里为了中秋准备的各式各样的灯,沈婉晴早就眼馋死了。现在远远看着花园子里的灯她都心痒痒,就想赶紧过去挑个自己喜欢的带回去。

“今年的灯比往年的好看,阿朗你还不赶紧带你媳妇去选个好的。再不去,那些灯就都被图南几个给祸祸了。”

“额娘这儿有我陪着,你们放心的去。”沈婉晴脖子都要伸长了,福璇看出来主动赶两人过去,“今晚敞开了玩儿,明天我去你那边找接你媳妇,去一等公府赏菊。”

第32章

再怎么敞开了玩儿,也不过就在这个家里,再具体一点也就只能在东小院里折腾。

说来沈婉晴是很满意毓朗眼下这份差事的,如果单纯身为正黄旗的佐领,即便要监督佐领下的骑兵步兵训练,他也能每天在家待着。

虽然说睡都睡过了,他在家或是不在家对沈婉晴来说区别不大。可适当的距离对于新婚的夫妻来说不是坏事,对于身体负距离灵魂还隔着老远的两人来说,更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至少此刻沈婉晴坐在罗汉床上,看着屏风后面的肌理流畅猿背蜂腰,从左肩到右肩恨不得骑马的人影儿,眼睛是没打算挪开的。

“怎么挑来挑去选了这盏灯,我还以为你会喜欢那盏走马灯。”

“那盏灯二婶早就看上了,我可不打算夺人所好。”

现在的走马灯算得上稀罕货,做成六角宫灯的形式,每个面都画了惟妙惟肖的仕女图。蜡烛点燃热气驱使宫灯里的叶片转动,烛光再把仕女图映射在墙上,形成真正走马观花的景致。

这种能自己转动的走马灯对于本地人或许稀罕新奇,但对于沈婉晴这个外来的实在没法装出特别感兴趣的样子,她喜欢的是仕女图的画工,实在好得令人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