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流景喝完汤,严怀瑾磨着他陪自己下了两盘棋,结果被杀的片甲不留,嗷嗷直叫。
夜色阑珊,严怀瑾感觉无比心累。
他看了看棋场杀手贺流景,又看了看琴场杀手纪茴枝,忽然觉得这间书房里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他赶忙打了个哈欠,以犯困为由溜回房了。
真的是太凶残了!
书房内只剩下两人,灯火明亮,照亮一室静谧,屋内茶香和墨香交叉萦绕。
贺流景将黑白棋子一颗颗捡回棋篓里,抬头看向纪茴枝。
纪茴枝坐在靠窗的桌案前,一丝不苟的写着字,握着笔的姿势很端正。
贺流景见她态度这么认真,稀奇地挑了下眉,放下棋篓走了过去。
晚风拂动纪茴枝的发丝,她鬓边的碎发从耳边滑落。
贺流景下意识抬手帮她挽到耳后,等反应过来却猝不及防愣了一下。
纪茴枝专心写字,根本没发现。
贺流景看了眼她沉静的眉眼,迟缓的把手收了回来。
窗外的蛐蛐叫声此起彼伏,贺流景心头的波澜也有一瞬间的起伏,他静静站了一会儿才渐渐趋于平静。
纪茴枝将一页纸写完,搁下毛笔,揉了揉酸疼的手腕,这才发现旁边站着一个人。
贺流景拿起纸张,看到纸上的字迹,微微有些诧异。
跟纪茴枝本人不同,她的字凌厉洒脱,有种不拘一格的锋芒。
“你这字……”
“怎么了?”
贺流景薄唇轻轻吐出四个字,“狂放不羁。”
纪茴枝:“……”
贺流景望着纸上锋芒毕露的一撇一捺,微微沉吟:“都说见字如见心,从字来看,你这心性恐怕不会甘心做一个外室。”
纪茴枝扯着嘴角,忽然落下一声轻笑,“若论甘心二字,谁会甘心做一个外室?”
贺流景望着她烛火映衬下恍若白玉的侧脸,微微怔然。
纪茴枝灿烂笑道:“当皇子多威风!”
贺流景低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纸上的字。
别人都以为小外室的目标是讨好他,只有他知道,小外室恨不能替他当皇子。
贺流景不自觉的笑了下,把纸夹进书册里。
清晨,纪茴枝弹完琴还没来得及回屋补眠,王皇后的懿旨就到了,让她和贺流景中午去牡丹院用膳。
早膳还没吃,午膳已经有地方蹭了?
纪茴枝有点期待。
她蹭了这么久皇子饭,终于可以去蹭蹭皇后饭了。
皇家饭真的很香!
贺流景本来担心她会紧张,结果见她一脸期待,就把所有话都咽了回去。
小外室心大有心大的好。
巳时中,贺流景就已经收拾妥当,带着纪茴枝往牡丹院去。
纪茴枝微微惊讶,“不等晌午再过去?”
“母后如果真的想让我们晌午再过去,就不会卯时传旨过来了,她是想让我们早些过去,多陪她说会儿话。”
纪茴枝明白过来,王皇后原来是个傲娇,看来他们母子两个也不是全无相像之处。
这不小傲娇就挺懂大傲娇的。
牡丹院里正热闹,几位随行的妃嫔都在向王皇后请安,言笑晏晏,一派花团锦簇。
贺流景见屋内这么多人,微微蹙眉,有些后悔,应该再晚两刻钟过来。
嫔妃们抬头望过来,见到他们具是露出笑容。
清晨蜜金色的熹光笼罩在两人身上,衬得他们仙姿玉色,比平时看着还要般配。
纪茴枝因为要来面见王皇后,穿着一身繁复的浅色宫裙,肤白明眸,如花娇美,贺流景一袭银色暗纹长袍,长身玉立,只是面容依旧冷峻,即使美人在侧,周身也透着一股淡漠疏离的气息。
众人心底暗笑。
果然不懂风情,这外室在他心里恐怕也没几分分量,只是需要个暖床的罢了。
李妃先朝他们招了招手,“三殿下来了。”
贺流景带着纪茴枝走了进去。
纪茴枝第一次穿宫裙,有些不习惯,进门时被繁复的裙裾绊了下,贺流景及时伸出一条手臂让她扶稳。
众人这才发现看起来冷漠的三殿下,原来一直留意着自己的外室呢。
牡丹院前,纪晚镜喘着气,气息不稳的出现在门口。
她昨夜辗转难眠,急于想要挽回贺流景,却苦于没有办法。
今早起来,她早早让人守在芭蕉院门口,监看贺流景的去向,想要找机会见贺流景一面。
当得知贺流景来了王皇后的牡丹院,她顾不得多问,立刻跑了过来,却猝不及防看到眼前这一幕。
贺流景昨日面对她有多冷漠,今日搀扶纪茴枝的动作就有多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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