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箐瑶不陪他念诗,白隐便自己念给她听,还说也是念给他们未来的孩子听。
......
一晌贪欢后,白隐紧抱着江箐瑶不放,温烫的大手则覆在她的小腹,久久不愿移开。
“瑶瑶你乖乖的啊,乖乖地给子归一个家。”
江箐瑶恹恹地躺在他怀里,压根不想接他这个茬。
白隐刚入兵部为官没多久,每日天不亮就得早起赶去上朝点卯。
担心江箐瑶再弃他而逃,出府前,他都会在江箐瑶的脚腕上锁上镣铐,另外安排了几个下人轮番看着她。
跑不了,江箐瑶便开始闹。
绝食干过。
结果坚持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就哭哭唧唧地喝了两碗粥,吃三个肉包子,外加一碗小馄饨。
美其名曰,反抗归反抗,但不能苦了她自己。
白隐就觉得自己的夫人连生气都傻得可爱。
江箐瑶也干过一哭二闹三上吊。
可拿起剪子时,她嫌扎进去太疼,始终对自己下不了狠手。
把绳子挂房顶上吊时,又觉得当个吊死鬼,伸个大长舌头太丑了。
想躺进浴桶里活活把自己给淹死,呛了几口水,难受得自己挣扎坐了起来。
思前想后,她觉得都不该折磨自己,该折磨的人是白隐。
于是她开始每天对白隐又打又骂,乱发脾气。
这些白隐都能忍。
只要人在,就好。
江箐瑶见白隐压根不吃这一套,就用少得可怜的几个心眼子想了个贼气人的主意。
白隐这日从兵部衙署回府,走到卧房门前,便听到里面有男女言语的声音。
“夫人,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嫌我丑吗?”
“夫人怎么会丑呢,夫人蕙质兰心,明艳娇美,小的......喜欢得紧。”
“那你就给我做姘头如何?”
“这......若是大人知道了,小的担当不起啊。”
“怕什么,我们悄悄的,不让他知道便好。他去上朝时,你就来我房间,与我颠龙倒凤,吟诗作对。”
“小的......”屋里的男子呼吸明显不对劲起来,“夫人,别这样,小的......啊.......”
白隐一脚踹开房门,满身戾气地踏进房内。
一双好看的桃花眼跟淬了冰似的,映着横坐在小厮身上的江箐瑶,目光冷寒得吓人。
明明见到他人进来了,可江箐瑶却还是捧着那小厮的脸,撅嘴亲了下。
小厮见到白隐面色惨白如纸,紧忙推开江箐瑶起身,扑通跪在白隐面前,连连磕头请罪。
“大人饶命,是夫人勾引奴才的。”
江箐瑶则站在一旁,神色得意地看向白隐。
她语气故作轻浮道:“还不是看你这小厮长得有几分姿色,年轻力壮的,不然,当我愿意睬你?”
目光从江箐瑶的脸上移开,白隐转头看向那小厮。
明明眼底透着森森寒意,却没有预想中的暴怒,也没有情绪亢奋的嘶吼。
他面色平静,端的仍是那温润儒雅的君子之风。
步尖调转,白隐走到屋内的书案上,打开木匣子,手指依次掠过里面的雕刀,最后选了一把中意的。
转身踱步回到那小厮身前,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雕刀刺进了那人的侧颈里。
鲜血有几滴迸溅在白隐的脸上,好像几朵梅花在那冷白如玉的肌肤上绽放,刺目惊心,却又妖艳至极,好像一个玉面罗刹。
小厮一命呜呼,捂着脖子,连句话都没说出口就倒在了地上。
江箐瑶惊得双手捂嘴,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完全没意料白隐会下此狠手。
她本没想害人死,这小厮却因她而死。
本以为顶多被白隐责罚几杖逐出府而已,却万万没想到白隐竟然疯成了这样。
江箐瑶直直地看向白隐,开始怀疑现在的他难道才是真正的他?
以前的温和全都是装的?
“你杀他做什么?”
江箐瑶很是愧疚:“是我勾引的他,你要杀也该杀我啊?”
扔掉手中的那把雕刀,白隐掏出帕子,擦掉手上沾染的血迹,他走到江箐瑶的身前。
抬手抚上她的脸,白隐仍平静地笑道:“因为你是子归的瑶瑶啊。”
平静的疯感,更让江箐瑶感到害怕。
她向后连连退着步子。
“我不干净了,刚刚亲过别的男子,白隐,你放我走吧。”
“不然,等哪日你不在家,我还会跟别的男子私通媾和。”
看到她坐在别的男子怀里,亲别的男子,白隐怎会不气。
就像吞了碎瓷片似的,心头和胸口都火辣辣地疼,感觉整个尘世都在崩塌瓦解。
可又能怎样?
是他求她留下,留在这里陪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