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郦访山,没在高中时和沈清还有过一段剪不断理还乱。
我也不是蓬景,没跟沈清还一块儿乘直升机看过自由女神像。
我将自己的人际关系砍得只剩几条必要的线,所以遇见沈清还后所有的情绪都值得我深深着迷。
连失恋也是一件值得反刍的痛苦。
我又开始逃避,连着几天拒绝沈清还的邀约。
沈清还发来消息:【我谈成了一个合作,想请你吃饭,我们庆祝一下?】
我:【我最近几天要忙一个课题,可能顾不上和你一块儿吃饭了。】
沈:【没关系,那我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没再回复。
蹑手蹑脚晚归时被沈清还逮到。
她按亮客厅的灯,站起身走近我,逼近,问:“你的工作,还需要再忙多少天?”
“几天吧,我还不确定。”
她问:“几天?”
“嗯?”我的思绪有些慢,没料到她直截了当地问“几天”。
“嗯……要到下周三吧。”我说。
“那就下周四晚上,你有时间吗?”
“再看吧。”
“时汩,什么叫再看?”她的语气里似有无奈。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好,下周四。”
到了约定日期,餐桌上。
“我有话说话啊。”沈清还搁下筷子,抬头看着我,认真地说,“你最近又在疏远我,是不是。”
她说了“又”字。
还没等我回答,她就又问:“为什么?”
“我只是最近比较忙而已。”
沈清还眉头拎起,“真的吗?”
“真的啊。”
“有什么事,要和我说一下的。”
“没事儿啊,我真的就是比较忙而已。”
“忙什么?什么课题,题目叫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我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到哑口无言。
沈清还没再说话,沉默着坐在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说:“待会儿我送你回去,今晚我回我家住。”
“我自己打车回就行。”
沈清还搁下筷子,一言不发。
身旁气压更低了一些。
我不敢说话。
晚上依旧是她送我回来的,她走后,梦里,我哭着朝她说:“只有我一个,只要我一个……不行吗?”
醒来后,我拍一拍自己的脸,怎么那么懦弱。
第二天傍晚时,办公桌上,甜品软塌塌地陷着。
直到她给我送蛋糕开始,我开始用这些甜品来续命。
我用叉子挑起一块奶油。
但好像,现在这些也没有什么作用。
班长薄谨初来找我时,顺手把没拆封过的另一盒蛋糕递给她。
我看向窗外,感受到,必须要强烈地爱着什么时。
我想确认一下,在别人眼中,我是否是值得被喜欢的。
我在蓝绿色软件上发了一个定位。
是抚州市les都知道的清吧。
我戴着棒球帽静静坐在卡座里,心死静得哪怕下一秒碰见一个学生在这里跟我说“老师好”,我都会笑着回“你好”了。
一个短发的女孩手里拿着叠塔罗牌路过,她染着《阿黛尔的生活》里艾玛同款的蓝发。
我朝她看了两眼,她坐了过来,手里洗着牌,问我:“要测一下吗?”
我请她喝了杯气泡酒,问:“能测什么?”
“恋爱相关。例如测第一次恋爱的人是怎样的,或者测什么时候会脱单。”
“给我测测,第一个问题。”
女孩洗牌,我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从几组牌中选中一张牌。
“这组牌提示我,你未来的对象是一个非常明亮、温柔的人哎。”
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样子。
第二次测的是关于什么时候会恋爱。
我问女孩:“什么时候?”
女孩眨眨眼,说:“下一秒。”
我嗤笑。
下一秒,无意识看向门口,沈清还走了进来。
这对吗?
我要如何解释,命运的这一秒?
像笔者的怜悯。
女孩阖上牌,挑眉,问:“加个微信吗,我以后还可以给你测。”
我的心噗通噗通狂跳。
意识若有似无地亮出微信名片。
沈清还越走越近了,到幽暗这处来,靠近,站定,按住我的手腕,对女孩说:“她不加。”
女孩疑惑看看我,我微微低头,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