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是温柔一笑,唇角扬起的弧度是素羽怎么也学不会的自然。
我名素心。
我有问你叫什么名字吗?
蝉衣皱眉,看向素心的眼神已经是十足警惕。
你就是那个一直追杀素羽的师妹?素羽呢?她去了哪里?
她微微偏头,对于蝉衣的疑问似乎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手指安抚嘶嘶鸣叫的护心蛇,素心慢慢站起退后几步,身后是掩盖在毒瘴中的惑心谷。
她回头朝蝉衣一笑,站立在早晨曦光里整个人都泛着光。
不妨亲眼去看看?
蝉衣不远不近跟随在素心身后,始终不发一言。
她心里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只是没有亲眼见到总不能迫使自己相信。
说起来,你还没有告诉她自己真实姓名吧?
素心仿若只是闲谈般和她聊起天。
和你有什么关系?
蝉衣的语气依旧很冲。
不必对我有这么多恶言。素心很好脾气拂袖散开紫色雾气,同素羽一般无二的面容是更贴近人的一面。
与她相比,蝉衣记忆里那个有些笨拙的家伙更像是一只不通人性、只会追寻本能和意念而动的兽类。
但是没关系,蝉衣想。
就算她对人世什么也不懂,她只要还是那个怎么也赶不走喜欢偷偷躲暗处跟着自己的家伙,今后总能教会她一切。
素羽也能和这个女人一样学会自然微笑,正常与人交流。
我和她是双生子。
也不管蝉衣有没有回应,素心自顾自开口。
惑心谷以蛊毒闻名于外世,整个惑心谷就是一个巨大的斗兽场。哪怕血脉相连,也只有最强大的那人配在厮杀中活下来。
她头也未回,挥手斩断险些袭向蝉衣的毒虫。
胜者继承大祭司之位,败者沦为驱遣毒物,护惑心谷百年周全如此,便是自古以来所有的双生子结局。
蝉衣远在霓裳门派,也听闻过惑心谷这一奇怪的规矩。
双生百年一现,一人登顶祭司之位一人失去神智成为毒物。
如今素心好端端站在她面前,素羽的结局便可想而知。
蝉衣忽觉身体有些发冷。
她停住脚步,素心在渐盛的天光里回过头,那条独属于她的护心蛇已经爬到了脖颈,红宝石一般微微泛红的眼睛一同看向她。
还要去亲眼看看吗?
又或者是打道回府,做回你霓裳的第一天才
我说得对吗,蝉衣?
数条银线在密林里袭向素心,后者早有预料身体轻盈向后飘去,轻飘飘落在一张结开的蛛网上。
她此时便如结网的毒蛛,在长久蛰伏后终于暴露出最残忍邪恶一面。
不管蝉衣如何步步逼近,素心始终不还手只有意带她往更深处去。
如果是寻常她绝对不会在负伤状态下与别门高手交手,但蝉衣此刻却顾不了太多。
她不明白胸腔燃起的火焰是为何而生,也分不清自己所行究竟为谁。
愤怒冲昏了头脑,尤其是在看见那张与旧人一般无二的面容时。
所有的权衡利弊都失去了意义
蝉衣此刻,只想素心去死。
银线锋利如刀刃,将一切切割成万千碎影。
雨夜初识医馆并肩同行逃亡生死相伴
前尘往事化作风中散落的碎片,同蝉衣追逐素心的身影一起消失不见。
朦朦胧胧中,远方遥遥传来一道陌生女声。
过路人,你该醒来了。
风盈袖猛然在一片冰冷里睁开眼,动作突然惊飞身上花瓣无数。她恍惚低头,才发现与君隐周身都落满了杏花粉白花瓣。
陷入梦魇中的女人显然还没有清醒,眉头紧皱嘴唇无意识抿到发白。
风盈袖将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摇晃,试图叫醒魇中的君隐。
喂,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