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场笑话被一连串雷诗然听不懂而褚宁大惊失色的嘉水县脏话覆盖了。
“沈毓鸢你xxxxx……”
一气呵成,卫仁礼示意雷诗然也拿起来说。
“你不会说脏话的话我教你说。”卫仁礼鼓励。
而雷诗然傻了眼,憋了半晌。
卫仁礼破碎了自己的人设,转过脸看褚宁:“吓到了?”
褚宁点点头又摇摇头,局促地把手插在腿缝中缩成鹌鹑。
“我就是这样的,你听说过的我,大概就是这样。”
“诶?”褚宁愣了愣,卫仁礼也呆了一下。
这次的7月25日,褚宁好像还没说过“我之前听说过你”之类的话吧?
卫仁礼也恍惚了,她敲敲脑袋,把话题转回到雷诗然头上:“你连骂她都不舍得,什么狗屁仇恨,你就是还爱。”
“没有!我不爱!”雷诗然像个幼稚园小学生一样反驳,站起来拿着话筒就语塞了。
卫仁礼跌在沙发上,她今天很不像她,她已经很多年不说脏话了,她几乎有点忘记她自己是从什么样子走过来——但这是她,被褚宁听闻的坏东西,披上浪子回头的好学生的皮过了这么久,她几乎忘记自己为什么出发。
就是在这样愤怒,愤怒到没有一句脏话可以表达心情的时候,她成为了现在的卫仁礼,选择了用文明的语句寻求知识,来解答心里的未知。
她闭上眼,指挥褚宁:“她嘴里没有脏话,你教她说几句嘉水话,免得污染文明人的普通话词库。”
冷气吹着汗湿的t恤和短裤,卫仁礼闭着眼,褚宁倒是没吭声,雷诗然说:“沈毓鸢你全家死光光!”
卫仁礼鼓鼓掌。
褚宁不明所以,只好跟着鼓掌。
包厢里一片热闹,雷诗然握着话筒哽住了:“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还真的有效。
要大喊让别人去死,雷诗然大概就不会憋着让自个儿死了。
想让什么东西死的愤怒,从自己体内挪出去,挪到虚空中,挪到音浪阵阵,话筒放大了音量,卫仁礼长出一口气,握住褚宁的手。
褚宁愣愣地靠近,在雷诗然蹦出的其他诅咒声中把耳朵贴向卫仁礼。
“明天我会对你说我想说的话。”
褚宁干涩一笑:“能今天说给我吗?机会难得。”
“那我先说半句。”卫仁礼睁开眼,看雷诗然骂得忘情,偏转脑袋,贴在褚宁耳边。
“什么?”
“本来,你和我无关,我也不关心他人,我只要满足自己的愿望就足够了。”
“啊?”
没头没尾的一句。
卫仁礼又闭上眼休息,因为胡彤彤姥姥的事情,她希望循环继续。
因此,今天许下的又是空头支票。事情会翻新重来,而情绪透支出去却很难一时半会儿恢复,生活变成环状,卫仁礼仍然在绕圈跑,并未休息。
她有点累了。
“然后呢?”褚宁喋喋不休地追问下半句。
卫仁礼笑笑:“如果到明天,我就告诉你。”
“那你再说四分之一句……”褚宁讨价还价。
“你开始熟悉一个人,就很难置身事外,她身上发生的事就变成你的事,社交就是这样的……别的事情也是这样,掌握了信息就负起了责任。”
“我听不懂诶。”
“严格意义上说,我对你不负有责任。但我觉得,还是要做点什么比较好。”
褚宁更听不懂了,不甘心地低头抠手,过了会儿忽然拉起卫仁礼的胳膊往包间外走:“我现在有话对你说了。”
第22章你知道
卫仁礼扯住了褚宁的手,此刻雷诗然正骂得发狠忘情,她和褚宁双双出去落空留雷诗然一个,可能会让雷诗然情绪起落比较大,她不冒这个风险。
但她也想知道褚宁会说什么,把褚宁拉在身侧坐下,在聒噪的大吼声中让褚宁发消息给她,但褚宁不愿意发消息,要扯着卫仁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