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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2 / 2)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沈清辞会不会亲自出来,她会不会冷着脸说“与你无关”,还是……根本不见?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福伯回来了,手里却空无一物。

“楚小姐。”福伯的语气比方才更客气了些,“我家小姐说,窗台上乃是她有意放置之物,并非遗落。劳您挂心了。”

有意放置?!

楚昭的心又是一阵狂跳,强忍着才没让嘴角咧到耳根。

她稳住声音,继续“得体”地问:“原来如此。那……不知沈姑娘放置此物,是为何故?可需要……在下效劳?”

她差点顺嘴说出“我帮你拿”,还好及时刹住,换了个文绉绉的词。

福伯依旧垂着眼,恭敬地回答:“小姐未言明。只道‘若有人问起,便说是我所放即可’。”

若有人问起……

楚昭的眼睛“唰”地亮了。

这不就是,给她留的话吗?!

“我明白了!”她声音里的兴奋几乎要压不住,“多谢福伯,那我……就不打扰了。”

她转身,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往回走,走了两步,又停住,回头,对着福伯露出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福伯,天冷,您也多注意身子。”

福伯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楚昭已经一阵风似的跑远了。

回到自家院子,楚昭立刻搬了把梯子,靠在两家相邻的靠近书房窗户的南墙。

帕子和药瓶依旧安静地躺在那里,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她咽了口唾沫,心跳如擂鼓。

伸手去够吗?

隔着一堵墙呢,根本够不着。

跳过去?不行,太莽撞,而且沈清辞的窗户还开着,万一被她看见自己像个贼一样翻墙……

就在她纠结万分、抓耳挠腮之际,窗内忽然有了动静。

一道素青色的身影,出现在窗边。

是沈清辞。

她的动作顿住了。

沈清辞伸出手,指尖似乎碰了碰那只白瓷药瓶,却没有拿起。

她抬起眼,平静地看向了墙头这边。

看向正趴在梯子上、伸长脖子、像个呆头鹅一样的楚昭。

四目相对。

楚昭瞬间僵住,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发不出来,只能傻傻地看着沈清辞。

沈清辞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那眸子今日总好像掺着笑意。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只是那么静静地看了楚昭两秒。

随后,她伸出手,从容地关上了窗户。

“咔哒。”

窗扇合拢,隔绝了内外视线。

楚昭:“…………”

她依旧维持着趴在梯子上的姿势,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给她看,又不让她拿,还被她抓包自己在偷看?!

第12章回礼

楚昭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干脆从梯子上掉下去算了。

她懊恼地捶了一下脑袋,正准备灰溜溜地爬下梯子。

等等。

窗户关上了。

但帕子和药瓶,还留在窗台上。

沈清辞没收回去。

她猛地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那两样东西。

窗户关上了,东西却留在外面……

这难道不是一种更明确的“允许”吗,允许她……去拿?

她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拿?总不能真翻墙过去。

她迅速爬下梯子,在院子里团团转了两圈,目光扫过角落里的竹竿、晾衣绳……

最后,定格在一根带着小钩子的长竿上。

有了!

楚昭眼睛一亮,拿起那根长竿,再次爬上梯子。

她小心翼翼地将带钩子的一端,伸过墙头,一点一点地慢慢勾向窗台上的帕子和药瓶。

她的动作很轻,很慢,生怕钩子碰倒了瓷瓶,或者刮坏了帕子。

全神贯注,甚至在大冬天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终于,钩子轻轻勾住叠好的帕子的一角,又稳住了旁边的药瓶。

楚昭屏住呼吸,手腕缓缓地将长竿往回拉。

帕子和药瓶被平稳地带离窗台,越过墙头,落入了她的手中。

触手是丝帕柔软微凉的质感,和瓷瓶圆润冰凉的表面。

楚昭紧紧握着这两样东西,从梯子上下来,脚踩到实地时,腿都有些发软。

她靠着墙根坐下,迫不及待地先展开那块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