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恁地眼熟。
余瑶有些生气,饼也不吃了,景也不看了,拔步追过去。
鉴宁道:“在我出声时她势必就会发现,你跑什么,停下罢,停下罢。”
鉴安咬牙切齿:“公子说不必再和她联系!”
但同在一处,真的凑巧遇见了又能怎样。
鉴宁又是笑又是叹,等余瑶拨开人群追过来揪住他们时,鉴安脸色铁青,反鉴宁自己因为早有准备,脸上笑容变也不曾变过,与余瑶招呼:“姑娘,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余瑶一愣,过后反应过来,知道不是鉴宁不想见她,而是鉴安不想见她,不由大怒,高声嚷道,“见了我就跑,你欠我钱吗!”
准确说是她欠他钱吧!
一想到鉴安退回给她的十两银子,余瑶就一阵气塞胸膛。
她还以为他们不在这里了!不想他俩竟还悠哉悠哉逛闹市,也不肯告诉她他们就在这里!
她觉得心头翻滚着某种情绪,又是气又是怒,又是喜又是惊,连带这几日在裴府受到的冷落,几种心情交杂,叫她刚出声就哽咽了:“你们在……也不……告诉我……”
这下连鉴安都吓了一跳:“等等,你见了我们高兴我知道,但至于这样喜极而泣么?”
鉴宁眼皮子一跳,用胳膊肘撞他一下。
余瑶愣了愣,果然冷笑着转变了情绪来:“我见了鉴宁觉得高兴,见了你只觉得面目可憎。”
鉴安大怒。
鉴宁忙拦着他,想这话虽刺耳,但谁让他先言语不当呢。
鉴宁拦下鉴安,问:“姑娘同谁闲逛?”
余瑶:“我自己。”还不忘继续对鉴安施以挑衅眼色。
经这么一打岔,她心内那点不可说的奇怪心情也就散了,兴致勃勃问:“柿饼,吃么?”
她打开纸包。
鉴安冷哼着拒绝,鉴宁没拂她的意,自取了一个。
“为何不同裴参军一道?”
余瑶摇头:“他上职呢。”
一边把自己刚刚吃了一半的柿饼重新塞进嘴里。
鉴安上下打量了下她,原本不想跟她说话,却实在想吐槽她的衣着,于是问:“你在裴家……也这样穿?”
余瑶把自己看了一遍,昂昂扬头:“是,又怎么?”
鉴安:……
没什么,你高兴就好。
他撇开头看麻雀去了。
鉴宁笑道:“姑娘看起来过得甚好。”却在不动声色观察她的反应。
鉴安也微微偏转回脸来,斜了眼看她。
余瑶:……
她顿一顿,扬起笑靥。“都好都好。”再问,“你们旅经别处回来的?还是一直在这里?”
他们之前与余瑶说过,在救她之前,主仆三人正在各处旅行。
鉴安:“一直在这里。”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他就不再隐瞒。
余瑶:……
她有种被骗了的难受和生气的感觉。
鉴宁补救:“前些日子想启程,但鉴安病了,又过了病气给主子,才不得不待在这里。”
鉴安:“喂喂。”
鉴宁:微笑,这是真的,你相信我。
余瑶:“病了?”她先看看鉴安,见他生龙活虎也就不再关心,只说孟九徵,“好了吗?”
“已经大好了。”
“哦。”那就是又要离开了。她有些失望,不死心地追问,“又要立刻走吗?”
鉴安:……
鉴宁:……
姑娘你用这样的表情和语气我们很难回答啊。
鉴安再哼一声:“可能吧,谁知道呢。”
鉴宁为难地笑着,不说话。
余瑶叹一口气:“好吧,不过你们要是不即刻走,裴府你们知道在哪,来下帖找我玩呀,这丹州我都逛遍了,现在只觉得无聊。”
我先前见你在闹市可不是这样的。
鉴安险些又要与她抬杠,因鉴宁无声的制止,终于还是保持沉默。
“我会与公子说的。”鉴宁道。
余瑶笑着点头:“那我不拦你们了,替我向公子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