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聆悦面红耳赤地沉默了很久。
她分不清羞耻与心虚哪个程度更甚。如果是与陌生人聊这种话题,她勉强还可以想象成在向心理医生倾诉,但此刻若无其事问出这个问题的,却正是她的幻想对象本人。
直到昨天,她还颇为坚定地打算永远不在周五露面,却在夜里梦到顾之頔后立刻改变了主意。那些亲吻与身体交缠的画面如同在季聆悦的记忆中植入了病毒,让她满脑子都充斥着难以启齿的念头,瞬间变成了思绪中只有情欲的性缘脑。
见她感到为难,顾之頔并没有强求,而是换了个问题:“那么你上一次恋爱或喜欢上某个人,是在什么情况下?对方是怎样的人?”
这个问题要好回答得多,但季聆悦对自己给出的答案感到尴尬:“……还没有过。”
“什么?”
“我从来没有对某个人产生过强烈的喜欢情绪,也没有恋爱过。”她局促地用手指摩擦着桌面,好像担心对方不相信,又补充道:“……是真的。”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什么:“那么模糊的好感呢?”
“那可能有过吧……”
“是怎样的人?在什么时候?”
季聆悦尽力回忆着:“上高中的时候,我觉得我的数学老师还不错。但那只是普通的憧憬吧,我对他没有任何实际的想法,也从来没有因为这种好感产生过任何情绪变化,或采取什么行动。”
“还有吗?”
“嗯……还有一次是大三实习的时候,带我的老板是个很有气质的男人。”一旦说得太具体了,季聆悦又开始感到羞赧,“不过他已经结婚了,我更多也是觉得他作为老板能力很强,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顾之頔大概明白了。
很明显,她比起同龄人更偏好年长的男人,而且是和她存在某种特殊权力关系的、年长的男人。
他该为此感到庆幸、或者惊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