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是被抚森大剧院害死的,但我不是他的妹妹。”业伽明白辞金为什么要说谎,这是报复,对她和格什文的报复,辞金是不会对他们俩有好感的,故意说出错误的话来也就再正常不过。
“好吧,你不是他的妹妹,永远做帝国的皇后吧,我不会再进一步检验你们的关系,不过你要记住,证据永远存在,你的伪装世人皆知,但你必须继续伪装下去。”皇帝没有从业伽脸上看出任何惊诧的表情,这让他有点失望,又有点开心,因为这样的皇后才是合他心意的,他不想和个承受能力差的人在一起,那种人过于敏感的情绪变化会让他恶心。
业伽是个不错的女孩,他哪怕知道她本名叫舒格了,也还是觉得业伽更像她的名字。辞金的话并无太多可信度,罗德里克的女儿还是第三方的间谍,这需要他自己去验证,而不是凭别人的三言两语。
总之,他渴望抓到业伽的把柄,但内心深处又知道,自己不会拿业伽怎么样,她毕竟还是明面上的帝国皇后,长河的化身,他还要用她的名义对抚森征战呢,怎么舍得戳破她的谎言。她的谎言碎了,那他的谎言也会跟着碎的。
“格什文,你不相信长河,又为什么要让长河现身呢。辞金那天说,我应该回去做我的河流,而不该顶着人的脸。如果你们都不愿意见到人形的长河,我可以回去。”
“这是新的骗人手段吗?间谍小姐,这时候还要嘴硬。我为什么要让长河现身你不是很清楚吗?就是为了等你,及你幕后那些蠢蛋的反应。不要伪装河流的样子发言了,当然你在别人面前这样,我是很乐于见到的,只是没必要在我面前这样。”
皇帝嘴上应付着业伽,心中已在想另一件有趣的事了,业伽说她可以回去,那他是否可以助长她的回去呢。抚森不会对辞金坐视不管,罗德里克毕竟只有这一个继承人,他会派人来营救他的,但帝国也需要这个人质,注定不会放走他。倒是可以把业伽带走,毕竟都是罗德里克的孩子,营救的人费了大心思,也不好让他们空手而归。
或许他可以给他们再制造些条件,让他们把业伽带走。
“格什文,我不会骗人,但你应该在想骗人的事。”业伽看着皇帝的眼,直白地说。
皇帝不高兴了,他将设备关闭放好,命令业伽躺到床上:“公事时间结束,睡觉,不许说话了。”
业伽沉默地给自己盖好被子,皇帝满意于她的顺从,也在旁边躺下。
“现在继续伪装你的河流吧,你见过海貘吗?书上说它们是种很懒的动物,体型要比陆上貘小很多,只在捕食时活动身体,其他时间随大海飘荡,偶尔会被冲到沙滩跟内陆河里。”
业伽没评价皇帝说话不算话,让别人闭嘴,自己又先开口的行为。
“见过,它们喜欢在沿海水域跟河口附近停留。”
“可海貘离开大海几天就该不行了吧。”
“是的,在淡水里待久了,它们会感染,长水霉的。”
“有倒霉蛋在长河里久待?它们虽然懒,但动起来不是很快吗?感到快死了还不急着回海里?是被慢性死亡麻痹了吗?还是失去了行动能力或方向感?书上说它们死于懒惰,身为海洋动物它们是不能在淡水里待太久的,这种情况下它们会喜欢在淡水停留吗?”皇帝侧对业伽,轻声问道,听上去充满好奇。
他声音温柔又泛着夜晚的甜,让人忍不住放下警惕,但所有人都知道,回答不好问题,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所幸业伽并不在意这点,“每年都有海貘在长河中死去,帝国以前能看到很多,近几年变少了,因为海貘的总数量在下降。它们遇到天敌的确跑得很快,也知道淡水是危险的。没有立刻离开不是因为懒惰,而是淡水里些微的难受感就像酒精一样使其沉沦,它们明知待久了不好,却还是有少数分子不想离开。等到感染,就太晚了,它们的行动能力跟方向感都会下降的。两天前,就有海貘在帝国附近迷路了,但沿岸居民把它扔回了海里。”她开始完整叙述事情经过,包括她听到的,那只海貘仓皇的言语。
从这晚开始,业伽的行动被限制在了希赛利亚宫内,皇帝每晚仍和她睡在一起,海貘的经历据查是真的,但这并不曾让皇帝改变,因为相关的故事他每天都在听,他沉沦其中,又理智地离开。
格温的纪念碑建好那天,空旷的广场被人挤得满满的,帝国高层倾巢而出,其他国家也派了代表,军队将外围包紧,防空袭的安全措施更是设置了一层又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