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弄皇帝的人已死了五批,今天消息传来,第六批貌似也失败了。
“业伽,你很聪明。”首相说,德科是长河不曾流经的国度,他当然不信什么河流的神话,他只是想用个美人计。而从业伽的名字到言行,他相信她愿意配合这一切,或许她本就是故意找上门来的,为了相同的计划。
这世界上希望帝国停战的人不在少数,而业伽就是那个有志向又有能力的,她伪装的很好,非常像河流的样子。
“我只是顺势而为。”业伽说。
“你同意做这一切?哪怕失败的后果是死!”首相面色凝重。
业伽平静地点头。
“好,明天开始会有专门的人来教你,你已经很像河流了,但对于间谍来说,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放心,不是太困难的东西,只是教你怎么对付皇帝。”
随着计划的敲定,当晚,业伽离开了大剧院,前往德科的官邸居住。
河流之神不能是舞女,也不能和凡俗的一切牵连太深,过往的经历被隐去,现在她是从河水中诞生的神明,被歌舞团的人看到,发现了她的特殊,便带往了作为中立国度的德科,而德科的人决定对她进行一段时间的考察,以判断她是否为骗子。
“太荒谬了!太荒谬了!把一个正常人说成是河流的化身,河流为什么要化成人形!河流之神就该是人的样子,不该是其他东西的样子吗?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这么荒谬的话你竟然能说得出口,兰萨尔,我以为你看她是觉得奇货可居,可培养成下一个首席,把她卖个好价钱!没想到你比我想的还要恶心!你竟然让她去做那么不要命的事!兰萨尔,你是疯了吗?你是个商人,商人参与政治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格温把屋内的一切都摔了,化妆盒撒在地上,里面五颜六色的粉斑驳交织,飘散在空中,让兰萨尔打了好几个喷嚏,她努力维持着自己的仪态,但满目没有下脚的地方,椅子沙发都被格温搬起来砸断了,木屑跟钉子暴露着自己狰狞的一面,险些把她的高跟鞋搞折。
“你听我说,业伽是自愿的,如果不是自愿,没有人可以强迫她。”
“谁知道你们用了什么花言巧语,兰萨尔,我小的时候你也是用花言巧语骗我的,说歌舞团要坚持不下去了,一个大老板看上了我,如果我能跟他一段时间,他就能资助歌舞团,歌舞团在,我就能继续跳舞了。你说以我的水平,除了歌舞团,没有地方会要我的,如果歌舞团也不在,我就只能回乡下,那里没人会看我的舞,我的天赋跟爱好只能被埋没,你说你对我有知遇之恩,如果大老板看上的不是我,而是你,你肯定犹豫都不犹豫,直接就去了。”
“格温,给你请老师真的花了很多钱。而且那个人在当地的势力很大,如果当年你不从,我们整个歌舞团的人很可能连地界都出不去,稀里糊涂就被人害死了。这件事我的确对不起你,但我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业伽呢?谁逼你把她献上去了吗?我花了你不少钱,业伽花了你什么钱,我们才认识她多久,你这么急地把她卖了,爱格伯特给你很多钱吗?还是首相那个老玩意许诺了你什么好处。”
“格温,正常人会像河流吗?我从来没见过业伽那样,那么像长河的人,又在这个时间点出现。相信我,她打从一开始就是自愿的,首相已经准备通知帝国这件事了,不要拖后腿,现在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你这么闹,只会把业伽害死,把我们都害死,甚至德科这个中立的国度,都可能遭受战火。”
“如果代价真的这么大,你们为什么要冒险,德科的首相可以跟皇帝解释说自己是被骗了,世界需要一个中立的国度,而别人想利用这个中立的国度做一些不好的事,事情本身则与德科无关。德科的地位摆在这里,皇帝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你们把位置选在德科,不就是存了这些小心思吗?至于歌舞团,一群唱歌跳舞的,能懂什么?我们只是遇见了骗子,又被骗子骗了而已。真正有危险且必死无疑的,只有业伽。”格温砸了东西后,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她冷眼看着兰萨尔,只觉得她在拿别人的生命赌利益。
兰萨尔靠在墙上,略显疲态。
“格温,这的确是冒险,但我的家乡已经没了,许多人的家乡也消失了,我不知道业伽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可我猜,她的家应该也没有了,不然不会同意这件事,也不会表现得那么像河流。这些年来,大家把该用的法子都用了,帝国的武器设备前进,我们的技术人员也是日夜不停地研发新武器。前线的战士死的死,伤的伤,暗地里的情报人员们有些突然就没了。大家失去的已经太多了,如果不用尽各种办法,失去的只能更多。你觉得这个计划荒谬,可只要有一分可能,大家就愿意尝试。”
“你们都疯了。”
“皇帝还没有女人,大家以前觉得他只喜欢战争,无心他事,但这次寻找河流之神的命令不一样,这说明皇帝的心在某些事上是有起伏的,具体是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但他们说,这是一个好现象,是可以尝试突破的。”
“没有把握就去试?兰萨尔,你最近都接触的什么人。”格温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