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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2)

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看见另一道身影。

孤单而渺小,却在这片空无的海上,独自伫立。

黄灿喜张开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周野……这是梦,还是现实?”

“我该去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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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不行吗?周,野

周野望着她,笑容温柔得不像话。

黄灿喜瞬间就明白,自己在做梦。自打进了ecs,她从没见过周野笑。

这人是温柔的,哪怕她和东东把ecs的天花板掀了,他也不会骂一句。

可他身上总带着一股不通人性的呆气。她拐弯抹角地损他,他还一本正经地回句“谢谢”。

如果说东东是鬼,那周野,会不会是还没长回灵智的鬼?

想到这里,她嘴角不自觉上扬,主动去牵他的手:“路在哪,周野?”

又学着他在哀牢山时的语气,轻声说:“回去吧,周野。”

话音一落,世界轰然崩塌。她和他同时化作一滩水,溅散无形。

再睁眼时,她已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毛被。

她往里一缩,余光却瞥见旁边另一张沙发上,也睡着一个周野。呼吸均匀,神色安恬。

夕阳从窗外斜斜洒入,在墙面上晕开一块淡紫色光影,把两人的轮廓拖得又浅又清晰。

黄灿喜骨子都酥进沙发里,心想:无论梦多恐怖,终归只是梦。

她拿起手机一看,竟睡了两个多小时,又到吃晚饭的点。

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正要出客厅,眼前一幕却让她傻了眼。

她奶奶和陈米的魂正坐在东东身旁,帮他捶背捏腿。东东则悠悠闲闲,翻着陈米的漫画。

黄灿喜摇摇头,“见鬼了。”

转身就撞上周野。

她揉着太阳穴,特地瞥了一眼他的嘴角,才放下心来。

“老板,太可怕了,我最近的幻觉越来越严重了,心理医生还放假不上班。”

三人磨磨蹭蹭出门吃饭,正巧遇上村里绢花大户的厂长。

厂长一听他们要去隔壁派乐汉堡,眼睛瞪大:“你们干么呀?!”

“来保定吃汉堡?扯犊子咧!来我家吃!”

“我们要去吃汉——”

黄灿喜手疾眼快,一把捂住周野的嘴,干笑两声“哈哈。”

她是真怕了,周野这情商真是感人。

“走!”东东笑得眼睛都眯成缝,当场和厂长大哥二弟起来。

周野凑到她耳边:“你不是想吃汉堡吗?”

黄灿喜压着他肩膀踮脚,压低声音:“今、晚、偷、偷、吃。”

转眼圆桌一摆开,保定烤鱼、总督豆腐、鱼香肉丝、牛肉罩饼……八个核桃齐刷刷上桌。

哪怕东东设定上是他们老师,但放在这桌子上,三人就是小辈,被一群长辈轮番劝:“大学生还小咧,多吃点,长身体。周老师,今年多大了?结婚没?”

黄灿喜心里想着汉堡,屁股刚落下时还想着最多八分饱。

结果碗里越堆越高,再抬头,肚子撑得她不得不站起来消食。

米北庄村的店多是前店后厂,夜里机器不停,绢花就在“嗡嗡”的声浪中织成,一浪压着一浪,和院落巷子里老鼠野兽钻行的窸窸窣窣混杂在一起,竟自成一派。

她揉着胃在院子里闲逛,正欣赏晾晒的绢花,忽然听见大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走过去一看,厂长的妻子也赶来,“估计是拍视频的外地人迷路了。”

米北庄村的路灯高,雾一大,光被吞得发昏,外地人确实不好找路。

可两人推门一瞧,门外空荡荡,什么人也没有。

黄灿喜探头左看右看:“没人啊。”

厂长夫人笑笑:“估计走了吧。”

望着黄灿喜没有丝毫防备的眼神,她还是忍不住叮嘱:“晚上要是有人敲你门,你可别开。”

黄灿喜哈哈一笑:“不怕,坏人来了我一个能打三。”

厂长夫人摇摇头:“就怕不是人。”

她指着一个方向,“我老公告诉我的,九十年代的时候,津雄高速和043省道那有个狐仙祠,后来征地需要,就把它推了。”

说到这里,她迟疑了一下。

“本来说换一个地方,但是阴庙款不好下,以前这块地大家都穷,也就没闲钱再建,后来村里做起殡葬买卖,出了名,富起来了,谁都没再提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