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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篇一【完】——薛吴先婚后爱(下)(1 / 2)

薛宜和尤商豫的分手并不算体面,甚至这种不体面是尤商豫单方面发起,她被逼无奈接受的,分手前,薛宜对着坐在自己对面一脸冷漠的人下了狠话。

‘尤商豫,我告诉你如果这次分手了,我这辈子不会再吃回头草,你想都不要想复合的事,你给我想清楚再说话。’

‘想清楚了,分吧。’

薛宜并不是爱纠缠的人,见对方执意如此,哪怕她喉咙里准备了无数软话、无数对方爱听的话,在得到这个答案的一瞬,薛宜也把话咽进肚c

子未再置一词,回以男人的只有一个‘好’字。

说罢,薛宜噙着一双憋泪水憋红了的眼眶,提起包转身离开会客室,那一天,薛宜用同样决绝的背影回应了尤商豫留给她的毫无转圜,至此,薛宜草草结束了自己的第二段恋情,第一次她甩人,第二次她被甩,唯一的共同点——她是主角。

有时候薛宜会忍不住的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太不给元肃面子,才导致她这次分手也这么‘丢脸’、‘没面儿’。

被尤商豫分手于她于两家人都是大事,婚礼请帖都发出去了,新郎反悔不结了,无论站哪个角度,薛家都没面,但因为发生了那事,二人不结婚圈子里的人倒都在说她幸运,不然沾上尤家这艘破船,那才是真受罪。

诚然,人人都这么说,包括薛家那些从没看得起的尤商豫的人,薛宜从事情发生到结束从没有一刻想过分手不结婚,反而女人全程都冷静又甜蜜的按部就班备婚流程,薛宜死也想不到,一觉睡醒尤商豫就那么放弃了,连句解释都没,甚至用她的名义发了取消婚约的通知。

虽然男人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挑衅她的底线,可她依旧没出息的心疼对方,觉得一切都还能转圜,才有了像是她逼婚的会面,结果换来的依旧是男人对她的不信任——尤商豫根本不觉得她有陪自己一起承担的能力,他又在自以为是的为她好,为她打算。

同对方分开后拧着一股劲儿的女人并没像和元肃那时候分手一样颓丧,工作生活乃至结婚,薛宜一样不耽搁,甚至风生水起到让主动提分手的人率先败阵。

接连两段感情失利吃瘪,女人发自内心的认同互联网那句明言——‘反正结果都一样’,薛宜觉得和谁结婚都一样,反正只是为了完成父母下达的政治任务,选个家里人中意的好人便足够,至于另外那些男人,元肃也好,盛则也罢,女人完全不将对方纳入自己的‘准丈夫候选人’名单。

薛宜觉得自己报复心很强,尤商豫说不结婚那是他的事,但她没说不结婚,她能结婚的对象多了去,更别说对薛家来说只要新娘不变,新郎换谁全凭她的心意,存着报复和刺激男人的心思,距离婚期还有五个月时,薛宜找到了一拍即合的‘新郎最优选’。

吴戈出现的时机很巧妙,恰如当年二人相亲,恰如潼阳地震,恰如之后每一次她手足无措的瞬间里,吴戈像沉默的川流,无声的来,无声的去,二人并没像偶像剧里那样签个形婚协议,彼此相熟的二人即使时隔经年,默契依旧。

“在笑什么。”

女人笑得极浅,让人觉得好像抓住了未来得及细看棱角便化成水珠的雪落在掌心。想到旧事,薛宜实在没忍住表情,尤商豫看着女人转瞬即逝的笑意,心下又酸又涨,分手时哪在心里做了无数心理建设,对自己说了一万遍不止‘只要她平安,一切都值得’,但此刻看着嘴角微牵,眼角眉梢都在为别的男人漾开细碎的纹路的模样,尤商豫发现自己还是三年前、甚至更早前那个自己。

但这次,他没了再任性朝女人释放占有欲的机会,他亲手将自己踢出了局。

“没什么,一件小事。”

“是什么好事?不能和我说说吗。”

“怕尤总听了不开心,毕竟我是乙方。”

“原来薛老师还会在乎我开心不开心。”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猜字谜,二人都得心应手,下午五点半,咖啡厅里的人并不算多,但两个讨厌的咖啡的人坐在这一人喝奶精加到腻的卡布奇诺,一人喝尝一口眉心能夹死蚊子的意式浓缩,斗狠爽酷似得,二人都没动面前冷到已经结了一层油皮的咖啡。

“当然,尤总是我的金主,我自然处处为您着想。”

薛宜笑起来很好看,尤其是那双漂亮的眼睛,好像可以容纳世间所有情绪,虽然此刻被女人呛得无话可说,但看着薛宜一笑起来就像蝴蝶振翅一样扑闪扑闪得黑睫,男人仍是忍下喉咙里的酸涩,垂眸笑得温和。

尤商豫这副模样换从前,薛宜只当是二人间得情绪,可现在?

【可怜巴巴给谁看,我薛宜难道次次上你的勾,吃你的苦肉计!】

“呵。”

女人笑得轻快而短促,睫毛垂下的阴影里藏着三分了然,倒像是看透了什么极可笑的事,偏又不肯说破。修长白细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银质调羹,银器的冷光衬衬得指甲盖泛着贝壳似的冷光。

春天,有人欢喜有人恼,薛宜见对方沉默,也不再开口,干脆往沙发里一依靠,侧着头看窗外正飘着的柳絮,冗长的沉默里,女人的笑意来得突然,去得也伶俐。

薛宜那一瞬的讽刺笑意,尤商豫并没错过,选择今天以工作为托辞将人强硬的约出来本就僭越又逾矩,可只要想到对方已经像没事人一样的无视自己,无视曾经同自己爱与恨,男人就觉得好像有人在掐着他的咽喉,让他时时刻刻都陷入快要窒息死亡的恐慌里。

此刻男人盯着女人的目光如深潭般沉静,却暗涌着难以言说的炙热温度。

循着薛宜的视线,尤商豫看到窗外的学生情侣,虽然听不见外面话,但通过男孩女孩间的氛围,尤

商豫也能判断出那二人的‘浓情蜜意’,孤家寡人的他笑不出来,可薛宜温温柔柔的正笑着,眉眼舒展,唇角微扬,尤商豫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想到了‘某位男性’,不知道薛宜想的这位男性、有没有可能是他。

但女人笑意像是春风拂过湖面,慢悠悠地荡起褶皱,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跟着暖了几分,文人墨客称之‘笑靥如花堪缱绻,容颜似水怎缠绵’。

尤商豫看得有些出神,嘴角不自觉跟着她上扬,可意识到自己的模样如何贪婪,男人又迅速掩了笑意,死死地抿着唇,尤商豫不知道自己地心虚是在怕惊扰了偷来的、这一刻,还是怕薛宜会立刻下了他的面子,动身离开。

前后者,都是他不想看到的,更别说他为了今天已经做了无数准备,心理、实际。

【我只是让一切都各归各位,鸠占鹊巢的总有被主人赶走的时候。】

“薛工的实力有目共睹,作为尤氏董事长很荣幸可以和薛老师签下这个年框,相信未来的合作一定

很愉快。”

一语闭,男人噙着温和的笑意,将标书和一杯温水同时推到了靠在沙发里窝着的女人面前,扶了扶耳上的助听器继续道:

“好了,工作时间到此结束,薛老师可以赏光一起吃个晚饭吗。”

男人自彻底失去听力后,本就沉闷的性子又冷了两分,接受尤氏后,不熟悉的他的员工甚至一度以为他有轻度自闭症……

一直在远处观察着尤商豫和薛宜情况的陈雨潇只觉得好气又无奈,二人分手这件事她一清二楚主导方是尤商豫,但她没想到的是薛宜会答应的痛快无比,甚至五个月后就闪婚了个她从来没听过的军官。

眼下看着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没苦硬吃的尤商豫,陈雨潇哪怕作为尤商豫一手拔起来的尤氏cfo,作为女生——薛宜的朋友,女人也觉得尤商豫活该,同窝在沙发里笑得狡黠的人交换了个眼神,陈雨潇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活该,老尤你就闭嘴受着吧。”

薛宜对男人的话意料之中。

可看着对方手忙脚乱的整理助听器,薛宜发现自己没出息的心软,可心软过后意识到自己又上了对方的苦肉计,女人勾着不屑的笑意刻薄开口:

“有什么好戴的,不是不戴也能读唇语吗,你在我面前装哪门子可怜,尤商豫。”

薛宜的生气在男人意料之外,可意识到自己还能挑起女人的情绪,尤商豫发现自己又卑鄙、卑劣的在庆幸,薛宜说他‘装可怜’,男人苦涩又无奈,他的确惯于用‘示弱’、‘装可怜’博得女人恋爱,但此刻他真的愿望,男人嗫嚅了两下嘴唇,最终还是没说出解释的话,只是安静又沉默的在女人接近控诉的嘲讽里,戴好了他从来不戴的助听器。

“尤商豫,你是不是以为我永远吃你这套?现在想起来扮可怜、示弱了,请问你之前在做什么,你不累我都替你累。还是你觉得你的魅力大到我一个有妇之夫能为你拜倒?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也太看轻我和我、丈、夫的感情了!”

尤商豫从来没想过从薛宜嘴里听到‘我丈夫’三个字会这么让人痛苦,男人垂在膝盖拳头攥紧又松开,任凭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痕,随着薛宜每说一个字,男人发现耳朵就更疼一分,医生说他的身体和心理都对‘助听器’有巨大的排斥反应,所以绝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放弃了这无用的东西。

没有薛宜的世界,精彩也好纷扰也罢,他都无心了解。

可现在……

“我没有扮可怜!我只是想听见你的声音,别人都无所谓!我只是想听清楚你的声音,只有你的声音有让我戴助听器的意义!我好怕我会忘记你的声音,我怕!我害怕!薛宜!我真的、真的、很害怕。”

声音在耳膜里炸开,尖锐的嗡鸣刺痛神经。歇斯底里完的人彻底失去了再和女人面对面的勇气,未等薛宜恢复,尤商豫抬手操控着抖到像帕金森患者一样五指深深插进发间,指节因男人不节制的力道而泛白。

男人的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割,可薛宜那些话——那些刺耳的、冰冷的、嘲讽言辞——仍不断灌进耳朵,尤商豫觉得好像有无数根针扎进大脑,这一刻他分不清是耳朵在疼还是别的什么。

突然,男人一把扯下左耳的助听器,世界在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

所有的喧嚣戛然而止,只剩下血液在耳道里沉闷的鼓动。男人头抵着大理石桌,盯着掌心里那个小小的黑色装置,嘴角扯出一丝扭曲的笑。

【我活该,我活该!】

男人缓缓合拢手指,将助听器攥进掌心,金属边缘硌得皮肉生疼,不用再看薛宜的嘴也不用再听她的呻吟,低着头的人,再开口声音又低又沉,旁人不清楚,但薛宜明白,男人说话声音这么轻,是怕吵到别人,从前二人看纪录片时就了解到了很多聋人说话声音大是因为他们无法精准的判断自己的声音是否可以让听听清。

“你别、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求你了,阿薛,我真的求你了,不要再说什么‘我的丈夫’,不要再说了,好吗,今天、今天是我的生日,就、就当、就当是是实现我的心愿。

我许愿,我许愿薛宜今天不要提自己是已婚人士。

求你了。”

薛宜终究没陪尤商豫过完生日,如果说一开始来她尚且存着两分‘糊弄’,糊弄一下这阵子尤商豫的对她的试探,但真的确定对方在对自己余情未了,薛宜好笑的同时又觉得索然无味,面对男人的字字恳切,女人整理好压出难看折痕的裙摆,从包里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陀飞轮组装手表模型礼盒放在男人面前,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尤商豫始终没抬头,看着桌子那边女人的脚步动作到彻底消失在视野里男人才满满的从桌子里抬起头,用力过度的原因,男人额头上横亘着一道难看的‘一’字红痕,不过男人无暇估计,尤尚豫的视线只定定的落在眼前包装精致的盒子上,盒子下压着的餐巾纸上拓印着熟悉的、独属于薛宜所出的字迹。

“生日快乐。”

男人的声音轻到像在自言自语,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淡的可以忽略不计,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尤商豫不知自己在咖啡厅坐了多久,似有千斤重的手才终于落到眼前的小方盒上,小心翼翼拆开后,看见里面安然躺着的陀飞轮组装手表模型,尤商豫笑得苦涩无比,他不明白自己是该庆幸薛宜还记着自己的爱好,还是该痛苦对方已经坦然到可以不带暧昧的将他的心头好当礼物赠出,循着包装纸的折痕还原好礼盒的最初造型,尤商豫看着手心的礼盒自嘲:

“用我尚有换我没有,其实已用尽所拥有。”

尤商豫的邀约算是今天的插曲,薛宜开车回家的路上只短暂的惆怅了一瞬,车驶进地库时,女人已经整理好了所有坏情绪,可坐上电梯收到自家小侄子发来的讯息,薛宜才想起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完蛋完蛋,吴老师今天升迁三周年!”

出了电梯,女人几乎是小跑着进的门,可刷开指纹锁后,出来触目的黑,整个家都冷冷清清的不见吴戈踪影,薛子觐给薛宜发的短信里说,他不小心将她给自己准备的备用机的相册打开了,但吴戈没看见,他将手机藏在了沙发缝里。

薛子觐一直很喜欢尤商豫,当年她分手还没哭,薛子觐就抱着小天才手表打给了尤商豫哭得那叫一个惨,薛宜听着小朋友一口一个‘小姑父’,一口一个‘你能不能不和我姑姑分手啊,我姑姑和我真的很喜欢你。’女人哭笑不得,再之后就是她闪婚吴戈,薛子觐从当花童开始就成天摆臭脸,甚至结婚那天还把她的婚戒藏了起来,最后被戚颂拿戒尺抽了一顿屁股,男孩才哭哭啼啼的将戒指拿出来。

婚礼纪录片里的小朋友憋泪的表情被大家当作是舍不得她这个小姑姑,薛宜作为知情者,深知小家伙至少有三成是因为屁股疼……

“hello?吴老师?”

打开家里所有的灯后,薛宜试探性的叫了两声吴戈,虽然没回应,但一进门女人就发现了整整齐齐摆在玄关柜子处的男士皮鞋,换好鞋,薛宜做贼心虚的喊了四五声确定男人不在一楼,火速冲向了窝藏罪证的沙发。

“还好没电了。”

将没电的手机收好,薛宜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女人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蹑手蹑脚的上了二楼,二楼客厅走廊依旧漆黑一片,女人一个一个房间开,直到开到卧室,手搭在门把手上的人深吸了一口气,又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两轮气,薛宜才打开门。

“这是睡了?”

卧室里只有床头灯在幽幽闪着暖色的光,薛宜看着平躺着睡得端端正正的男人,女人瞬间有些羞赧以及‘小人度君子之腹’的后知后觉。

“原来是睡了,吓死我,薛先先这臭小子一天到晚雷声大雨点小。”

嘴上这么说,但薛宜深知自己丈夫的性格如何,放心是不可能真的放心的,虽然家里是全屋地暖,空调的温度也是调整的适宜,但一月毕竟料峭,心理因素作祟,脱了棉拖鞋子赤脚走在毛毯上的女人依旧打了个寒战。

薛宜蹑手蹑脚的样子像极了在外‘偷吃’凌晨三点才想到回家的出轨丈夫,可偏偏她今天的做法还不能深究,虽然肉体一清二白,但精神上……

【确实有点暧昧,不过吴老师应该不知道吧?】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薛宜有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固执,这种固执从二人凑在一起搭伙儿过日子开始

吴戈就一清二楚,眼下装睡,男人只觉得自己对薛宜的处事作风拿捏的精准无比,男人从女人刷开密码锁进门开始就醒了,楼下翻箱倒柜的窸窸窣窣一声不落得被他尽收耳底。

鬼使神差也好蓄意拈酸斗气也罢,总是吴戈选择了装睡这昏招儿。

“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