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阿飘对视一眼,还真有。
掰开外面的牌位,将里面的玄机全然展露出来,可未等她将里面的东西取出,一条细如麻线的黑色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她激射而来。
“小心!”阿飘大惊失色。
那虫子速度极快,往阆九川这边冲刺,竟是往她的鼻孔里钻去。
阆九川也不慢,立即闭气,封闭五感,手速极快的将那线虫的尾部堪堪抓住,用力拽了出来。
那线虫被拽出,一个回旋镖似的扭头,往她手上咬去。
阆九川意念一动,道意化罡气护着手,那线虫触及罡气,顿时扭曲。
嘶!
尖利刺耳的嘶叫声如钢钉骤然划破利器,叫人耳膜生痛,魂魄剧痛。
“千神万圣,护我真灵。”阆九川沉声一念,双指如剑向那线虫劈去:“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敕!”
罡意化成淬了雷火的火剑,横身一劈。
嘶嘶。
一节线虫掉落在地扭动着,意欲逃离,阆九川又打了一道罡火符下去,滋的一声,火起,有焦臭腐味传来,令人作呕。
而另一节在阆九川手上挣扎扭动的线虫,仍在发出凄厉嘶叫的声音,她定睛一看,见那虫头,如针眼一般大小,却是呈着三角样,甚至吐出舌头来,阴毒非常。
不是虫,是阴线蛇。
阆九川意念再动,手心起了一簇火,将那半截阴线蛇的嘶叫焚烧其中。
阿飘退了两步,有些忌惮地看着她手上的火。
罡正且烈,如此烈焰,于鬼邪来说,并不友好,他和阆九川就算是友军,也是一方鬼物,并不敢和它正面刚。
阴线蛇化为灰烬,宗祠内,一股子难言的腐臭之味蔓延开来。
呕。
阆九川干呕一声,实在忍不住,再度起了一个净秽诀,驱散这方恶臭,还不忘给自己身上打一个,毕竟刚才她还捏着那阴线蛇烤呢。
除此外,她还用了祛阴煞诀,因为刚才那阴线蛇是入了她的鼻孔,险些遭了大罪。
“那是什么虫?”阿飘一脸后怕地问。
阆九川白着脸说道:“阴线蛇,形如细线,不易寻踪,以汲取尸身汁水阴气为食,入体后钻入骨髓,极难祛除,且它会吸食人体精血,使人精血失尽而死,人死它才会脱出,另寻宿体。”
阿飘脸色再变:“它刚才还入你鼻孔了。”
要是慢一步,岂不就入她身体?
“有惊无险。”阆九川表面若无其事的故作淡定,实则又掐了一诀摸向鼻子,消除那难言的味儿和阴煞。
阿飘心想,那是有惊无险吗,分明是险过剃头,还有,你装淡定我就看不出来吗?
阆九川稍微避开阿飘古怪的目光,看向那被掰开的牌位,道:“这牌位还封着这么个叫人出其不意的阴物杀器,如此谨慎郑重,看来这里面藏着的,便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了。”
她拨开牌位的木料,拿起那木牌,一块以百年阴木雕琢而成的纯黑神主牌,巴掌大小,以混了金汁的红漆镌刻,上刻着从归之灵位,两旁是生年和卒年。
“从归。”阆九川念了一句,指尖轻点那个名字:“就是尸殭你吗?”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202章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阆九川看了纯黑木牌的名字一眼,翻转背面,上面还刻着对从归的描述,寥寥几语,便道尽他的一生。
从归,生于阴年阴月阴日,天生慧根,天资聪慧,悟性极高,得天独厚,死于青壮之年。
一声叹息从阆九川的唇边溢出。
“若是我,我也极怨极恨。”她把木牌递给阿飘观看。
本就是极具慧根的人,自是学什么都快,却在青壮之年死于亲父之手,如何能不怨不恨?
阿飘沉声道:“那野史也没有说错,极凶极怨,这魔道空今,当真丧心病狂,研磨出如此阴损之术,这从卞也不知自哪得来的学了去,还妄图自己抢生投胎转世,真是异想天开,却又……”
“不失大胆,说疯魔癫狂不过如此。”阆九川接上。
阿飘并不想夸,奈何某人接上,气闷地轻哼。
阆九川盯着那神主牌,脑子忽有灵光现起,道:“野史上说的,魔道空今,也不知是何许人也,生于什么朝代,有没有收弟子?”
阿飘并不是蠢鬼,瞬间就明白了她话中所言,道:“你别是说那从卞是否那魔道空今的弟子吧?”
“这脑子想一想,也不会违反了律法。”阆九川点了点脑袋,道:“不过是灵光乍现罢了,左右也不知那从卞师从何人。”
阿飘无言以对。
阆九川捏着木牌,又走到那供在案桌上的族谱翻页,最后落在那从锦龄的名字上停下,看着那生辰八字,掐指一算,道:“这从驸马,在一年前就死了。”
阿飘走过去,道:“蓄谋已久,倒也没冤枉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