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飘看着她那瘆人的笑,赶紧吸了几口魂香,心寒,害怕。
“你说宫七他们正在从家查证?走,我们也过去看看。”阆九川起身。
阿飘:“……”
宫七此时和沈青河从宗祠内的暗门入了暗室,眉头皱起,干干净净的,若不是此处有阴气残留,他都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暗室了。
光是这样干净的暗室,找不出什么来,因为像这样的暗室密道,满乌京里,估计能找出十个以上,端看都通向何处了。
宫七看着地上那个蒲团,鬼使神差地走过去,盘腿坐下,微微闭眼,双手结了一个印诀。
沈青河看了一眼,便挪开了,锐利的眸子打量着这个暗室,这敲一下那敲一下,都没看出什么来。
从家布局,很是谨慎。
什么都找不出来的话,这案子就难结了。
一想到以后要写结案折子,他就头大。
暗室安静得仿佛一根针掉落都能听见。
忽听一阵喘息声传来,沈青河看去,见宫七大汗淋漓的,脸色苍白,像是入了魔障似的,浑身颤抖,连忙走过去。
“不要动他。”
熟悉的嗓音忽地从身后响起。
沈青河一喜,转过身,果然看到阆九川站在他身后,道:“九娘你怎么会来?”
“听闻从家事,便过来找点东西。”阆九川快步来到宫七跟前,蹲了下来,看他面露痛苦,手拿下要腰间的帝钟,意念一动。
噹。
深沉浑厚的钟声如跨越千年,涌入宫七的脑海,令他神思一震,从那血色暗晦的画面中走出,眼皮一抖,睁开眼来。
入目,是一张冷白的小脸,宫七一张口,眼泪就先滚了下来,声音沉哑,道:“我看见了,那人死时的一幕,他被他爹杀了。”
第199章反转,炼邪不如成为妖邪
宫七的脸色惨白,浑身直颤,眼泪如滚珠般落下。
沈青河看得目瞪口呆,问:“他怎么了?”
阆九川把他从蒲团上拖了过来,看到那已经旧得起了毛积着阴气的蒲团,伸手一探,道:“通了灵。”
阿飘走了过来,道:“他还是通灵之体?”
通灵之体,可遇不可求。
“不好说。”阆九川摇头道:“或许共情了也未可知。”
她看宫七还没回魂的样子,就召出了判官笔,在他额上画了一道安魂符,再摇着帝钟,绵长的钟声使他慢慢的平复下来,眼中逐渐恢复清明。
宫七摸着冰凉的脸颊,再看一眼地上那蒲团,吞咽了一口唾沫,声如寒霜:“有悖人伦,他为炼邪,竟杀子封魂,好狠毒的心。”
沈青河脑袋嗡嗡的,什么杀子封魂,他明明也是二甲头名的进士出身,怎么就听不懂这话。
宫七见阆九川和阿飘都并没有意外之色,问:“你们都知道了?”
“飘掌柜从从家人身上查到了些过去,尸殭是从家老祖的亲生子。”阆九川回道:“我们过来,是想查看此处可有那个人的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
阆九川嗯了一声,遂把自己的想法一说,道:“我这是以防万一,时间不多,一旦找到尸殭立即诛杀,不能让他有逃脱之机,让阴元精魂投生,否则就更难杀。”
宫七眼神钦佩,叹道:“你真是看一步想十步。”
“火烧眉头的事,就不得不叫人多想,如果不是如野史那般,他要投生,而只是普通一个尸殭,咱们还能慢慢磨,逃了也能继续追捕和诛邪。”阆九川脸色沉沉:“事实却是,我们和他们都在抢这个先机。”
他们要杀尸殭,阻他脱印投生出世,从家老祖那边,则是拖时间到时机成熟之日。
“一击不中,就是我们落后一筹了。”
如果找到了尸殭,却一时未能诛灭,那他就会如她看到的那一幕,顺利降生。
宫七抿着唇道:“未来,当真可扭转?”
阆九川睨了过去:“尽人事,听天命。”
反正怎么都得斗!
宫七扭头看着那蒲团,道:“这蒲团,理应是那从家老祖一直在坐的,怕是多年来,他一直藏匿于此,苟且偷生。我用了回溯术决,一下子就看到了他杀子封魂的画面,我想,这应该是他多年的执念。”
沈青河从几人的话里极力拼凑出完整的故事线,道:“不是,你们说的从家老祖,都多大了,还活着?从家老太爷年已古稀,从未听说从家还有比他更老的人。”
“沈大人说得也是我犹疑的,就算没陨落,距离传出他陨落的消息也都要近百年了,怎么还能活着。”宫七也有些不解。
阆九川说道:“你忘了他是什么修为?筑基者,可延寿,若修行养生得当,活个一百五十岁甚至二百,也不是不无可能。”
得道者,寿可延。
“不过就算他还活着,也活不长了。”阆九川盯着那蒲团,道:“他即便没有陨落,也是受了大损,才会入魔,杀子炼邪。修为倒退之人,活不长的,他还能活这么长,必定是用了别的阴损之法。”
“什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