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走到沙发上坐下,看了下身边的手杖,虽然银经过重新抛光,但还是能看出来是古董。以前的纯银提取不比现在,多少有些杂质,时间久了就成了一些光泽不一的小点。
隔了这么久再站起来的滋味,比他想象的畅快。
墨子文看着靠在她肩膀上的人,轻轻颤动的长睫毛,红熏熏的脸蛋,娇艳欲滴的嘴唇。
“这酒后劲咋这么大呢?”墨子文拿起酒瓶子看了一眼,她们三个人也不过喝了半瓶,江白是喝的最少的,都被撂倒了。
陈可雨撑着脑袋,眼睛发直:“确实,我也有点晕。”
“不行,快点喝瓶奶醒醒,我一个人怎么搬得动白白,你得醒着。”
陈可雨叫旁边的服务员开瓶饮料,她淡定说:“我还行,还能走路。”
“好撑啊~”墨子文揉了下肚子。
随着她一动作,江白的头一下栽了下去,吓得墨子文瞪大了眼睛,条件反射抱住她,用手臂挡住了面前的桌角。碗里的汤哐当一下泼了出去,旁边的服务生循声而来。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还好幅度不大,没撒到人身上,墨子文摆手:“没事,我们吃完了。”
江白也迷迷糊糊被吓醒了,茫然抬头看了两眼。
“还没回家啊~”她嘟囔道。
“回回回,你等着嗷。”墨子文阖上她的两只眼睛。
陈可雨站起身来:“外面好像下雨了,你现在叫个代驾吧,我去买单。”
江白开着她的小mini过来的,三个人喝酒的时候谁都忘了要开车这件事,她这辆车只能坐四个人,代驾师傅体型有点宽大,一上来这个小车就塌陷了下去,空间都变得拥挤了几分。
“师傅,下雨了,麻烦你开稳点。”陈可雨坐在副驾叮嘱一声。
距离不远,她倒不是怕出事,主要是怕万一给江白晃吐了,墨子文会把自己丢进垃圾桶里。
到了停车位陈可雨突然想起来这电梯要刷卡,她轻轻拍了拍江白的脸:“小白,电梯卡在哪?”
江白迷糊醒过来,开始摸自己的包包,半响把电梯口、信用卡、身份证全都摸了出来,给陈可雨。
“我服了这个醉鬼,”陈可雨一张张辨认,“下次我不会让她喝酒了,又菜又爱玩。”
“不允许,”江白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晃悠悠走到电梯口靠在墙上,用手指了一下发出命令,“快点。”
“醉鬼还跟我理论呢。”陈可雨刷过卡。
两梯一户,到了楼层江白站门口按指纹,拇指、食指、中指……右手试了个遍,没一个对的,陈可雨和墨子文就这么环胸看着,看着看着忍不住大笑出声。突然门被从里面打开了,江白猝不及防往前栽去,没有她臆想的鼻青脸肿,反倒被人从小腹前拦腰抱住。
祁聿一只手撑在门上,另一只手拦着她的腰,他垂眸看着江白的脸,从脸颊红到了耳根。
“白白!”墨子文心跳都差点吓出来,看到祁聿,现在只能尴尬收回手,后退了两步。
下午还说好奇江白她哥长什么样,现在就看到了。深邃优越的眉眼,挺翘的鼻梁骨,寡淡的唇色,他穿着一身黑色衬衣,半挽着袖子,身高……有点过分。不过对方看过来的脸色不算好,让本就冷冽的气质更是低到极点。
祁聿也是被江白摔倒吓了一跳,有点防备性的皱眉,不过想到是江白的朋友也没说什么重话。
“辛苦你们送她回来,她酒量不好,醒了什么都记不住,以后拦着她少喝些酒。”
“好、好,没想到糯米酒后劲那么大,她一杯就醉了,”墨子文冲她挥挥手,“好好休息吧白白。”
江白点点头,她眯着眼睛过来抱了下墨子文,又抱了下陈可雨:“拜——拜——”
陈可雨把包递给她。
她进了门又挥了下手,陈可雨才按下电梯键。
墨子文看着电梯下行,才敢说话:“感觉她哥有点凶。”
陈可雨撩开身前的头发:“去掉你的感觉,不过哪个家长看到三个醉鬼一起回来能好颜色对我们说话。”
“也是哦,”墨子文又兴奋起来,“不过她哥确实帅啊!哇,他一手捞住白白那模样,谁能忍住不夸一句般配。”
“八字没一撇的事,回家了。”
江白像个魂儿一样轻飘飘地飘进了卧室里,包包往床上一扔,她强忍着晕眩给浴缸放水,嘴里哼着没有调的曲子。
祁聿看着门上贴着的防撞条,哼笑了一声,不知道这样算是为谁准备的。
他把江白的包挂在旁边树形的衣帽架上,捡起被子上的手表和耳钉放在她的化妆桌上。
全屋开了恒温冷气,祁聿又调低了1度。
做完这些他也没有离开,怕人醉得厉害在浴室里睡着,于是捡开她沙发上的衣服坐下看看剩下的工作,一边听着她荼毒耳朵的调调,不知不觉勾起了唇角。
浴缸的水流没有关,至上而下的冲击带来一些奇异的感受,江白抬了下腿,水流顺着大腿而下,她拧住了眉头试图给自己解脱,但手指没什么力气,越是没力气,越是把自己架在了不高不低的痛点上。
江白怀疑自己对紫薇这种事总是抱有一丝烦躁就是因为她不会,她好像得不到所谓的解脱和快乐,只是笨拙地把自己困在了不上不下的焦躁点。
不过浴室的热气蒸得她酒精上头,脑子更不清醒,烦闷哼哼唧唧两声把水关了。
听到意味不明的声音,祁聿愣了一下,他抬起眼眸看了眼浴室,拿着ipad站起身出了门,顺手把她的卧室门带上。
也不知道从哪传来的烦躁感,迫使他松了下衬衣的领口。
诺拉被江白带来了新家,有个小小的客卧给它做了猫屋,不过它平日喜欢在270°夜景的客厅溜达,那里给它装了个猫爬架,它也习惯在玻璃窗前的小毛毯上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