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映着微光的金珠耳珰,那赫然刻着“随侍庆真宿”五个鎏金字的腰牌,无一不昭示着,此人便是庆随侍本人。
他?酒没醒是吗?严中郎将用?力揉了揉眼,试探着喊道:“……庆公公?”
真宿正在给鸩王试菜,很自然地应了句,“嗯?严大人。”
严中郎将想?掐人中了。
底下众人更是诧然,纷纷问道,“这,这是庆大人的兄长??!”不然怎么也姓庆,长?得这般像?!
“是,是兄长?吧。这位庆大人是何时来的?”
他?们从未见过长?得这般高大的公公。如?此一表人才、仪表堂堂的美人儿,竟是陛下的随侍?两兄弟伺候陛下一人……不愧是他?们的战神老大,好生会享受!数道艳羡目光在鸩王与真宿之间流连。
鸩王察觉底下人看自己的眼神似乎不大对劲,轻描淡写道:“小庆子不过是发身了。”
说罢,便不再解释。
真宿没想?到鸩王的说辞,竟与自己想?好的借口一致,郁结的心?气顿时顺了不少,点了点头。
众人哑然。
什么发身能一夜之间变得如?此高大成熟啊?真当是稻苗拔节儿呢!再说不都是十多岁就发身了吗?之前的庆公公虽看着小,但实际上已是将及冠的岁数了吧。
偏生当事人与鸩王都是这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反倒衬得他?们大惊小怪了。
有人信了,亦有人心?下坚持那就是两兄弟。
一阵喧嚷间,众人竟是将枫国?和亲一事抛诸了脑后。
鸩王草草用?过早膳,便宣布道:“两日?后摆驾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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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发身:发育
没想到吧,我们庆宝还是鸩王的白月光(虽然无关情爱
第59章随侍廿肆
和亲一事无人再提,枫国无诚意,那么姩国一方能给出的最大“诚意”,便是?无视。
枫国使者被赶出边塞,一句回复都没让他捎带,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走人,连马都被没收。
回京一事列入日程,至于守疆对抗的重任,自是?交到了众将手?中。他们大多离开临时大营,到各城去构建队伍,打造或接管正规军营。
临时大营则开始逐步拆除,收缩范围。
真宿也开始收拾行囊,杂七杂八的物什虽多,但到底还有一夜要过,能收拾的有限。
鸩王依旧忙得脚不沾地?,频繁来往于各个军营和城镇。现下?无需打仗,而以往去哪都爱捎上真宿的鸩王,这会儿却命他乖乖待在大营内。
真宿觉得鸩王是?在疏远自己,自晨早起?。
莫非他发现龙气被自己盗取了?可若是?发现自己是?修真者,鸩王态度岂会是?现下?这般冷静,仍将自己这般危险又可疑的存在放在身边。依鸩王缜密的行事风格,多半直接将他控制起?来,好?一番审问。
然而鸩王离营前还亲自嘱咐了御厨多做些当?地?特色的甜点,鸩王不嗜甜,嗜甜的人另有其人。且鸩王还特意挑了一匹特别温驯可爱的矮脚马,让他可以无聊时牵出去,在周围草场逛逛,同时留了一大批侍卫跟着他,甚至还安排了四?位银虿暗卫,但都匿在暗处没有出面。他若不是?有神?识,多半发现不了。
思及此,真宿五指一收,衣摆上的蟒纹顿时皱成一团。
怎么看,都不像是?在防着自己,而似是?有什么顾忌……要同自己保持着距离。
总不会是?……鸩王接受不了他长大后的模样?
真宿回忆了下?晨间鸩王脸上一晃而过的难色,发现自己竟不能全盘否定这种可能。光是?如此,就把他给气到了,却没想过自己为何要在意鸩王的看法。
最后真宿如赌气一般,走出王帐,骑上矮脚马在草场飞驰了起?来,速度之快,后面侍卫拍马都追不上,其中不乏驭马好?手?、精英骑兵,骑的皆是?比矮脚马更擅疾跑的良驹,然而无一人追得上真宿。
好?在真宿只是?绕着营地?跑圈,没有乱跑,后面众人便逐渐放弃了追逐,只盯着那抹衣袂猎猎,在风中恣意策马的身影,移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