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璧又啄着他颈子和锁骨,“几天没喂饱你,居然背着我偷腥,那个伙计…”
他一张脸孔极白,当下一口一个伙计叫着,又让玉芙忍不住想起金宝的麦色皮肤,两张截然不同的脸在眼前晃着。
“嗯……没偷腥…”玉芙闪着眼睛躲他,又翻身去床头的匣子里拿脂膏的瓷瓶。
“不叫夫君知道,就叫偷……”
“没……”玉芙喘着,却摸到了金宝送他的怀表,身体又是一抖。
“可他想偷你,他看你的眼神……”周沉璧一手把着他的腰,一手沾了点脂膏,往人身后探。
玉芙闭着眼睛抖,“没有……他没看我。”
“他一直盯着你,”一寸一寸,指节薄茧那么分明,“眼睛都要冒火了……”
玉芙配合着辗转,脑子里却出现了金宝的一双眼。
“别说了……”他喘起来,带了点泪涟涟的劲儿。
玉芙想把那眼、那麦色脸孔统统都从脑子里赶出去。
“他想不到吧,柳老板你,和夫君的样子。”周沉璧在他耳边咬,手也没停,可仍然慢条斯理的,故意让他痒。
玉芙羞了,脊梁骨拱起来,头埋到枕头里,只是闷哼着。
周沉璧的胸膛覆下来,压在后背沉甸甸的,金宝的身型现在好像也变得这般厚实宽阔。
唇舌再次啜过来,耳廓和脖颈变得湿淋淋,火热热的大东西贴着,还没有开始就让人头脑一空。
玉芙突然害怕起来,忙睁开眼睛,回过头,“夫君……再……说点什么。”
“唔。”周沉璧闲闲一声,“小东西。”
玉芙这才放心下来,又趴回枕头上去,可眼睛却再不敢闭着了。
今天是万寿节,景明终于进了宫,身上带了好几样好玩意儿,都是要给小桂子的,既是知道了他是谁,那便先要赏。
可目及之处灰扑扑的一片,怎么都没有小桂子的身影,他对哈珠道,“打听打听去,小桂子在哪儿当差。”自己又是闷着头,自斟自饮。
今天的万寿节和往年不同,没有堂会,先是萨满和灵官,几十人的阵仗,而后是高僧和尚,也是排着长队,各种的咒此起彼伏。
这阵仗他倒也见过,乱投医罢了。
景明越喝越是恼怒。
这“小澜子”既是回来,为何不与自己相认呢?自己同他相处数月,对他又打又骂,他怎么也不言语!既是成了小桂子,被自己错认成结香,又为什么不说呢?现在知道自己这样苦苦找他,却躲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昏了头的奴才!
宴会里,各路的人结着对子耳语,忽近忽远,好像谁和谁都要交换点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席间也没人穿补子,景明便恍惚了,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叫嚷,“谁见到小桂子了!”
小太监忙摁着他,“主子别添乱了,大家都看着呢。”
“看什么,我有功,我见一个杀一个,你说杀谁?”
“小公爷!别嚷了!”小太监恨不得去捂他的嘴,“再嚷要出事儿啦!”他又低声急着劝。
“小桂……”景明又喊一声,可一声还没喊罢,就让人一击昏倒,“小公爷醉了,带下去醒醒酒。”
第二日一早,周太太造访玉芙的新宅子,“不唱戏就不唱了,和我去打打牌,逛逛大街去,乐子都是自己寻的。”这就和他聊了几句,“现在你来了,我更是悠闲。”
玉芙乖顺点头,他还不知道如何跟这位大奶奶相处。
煤球儿这就摇摇晃晃进来,往周太太金莲旁边一窝。
“哎……”她小声惊呼。
玉芙连忙起身抱着,“大奶奶,惊了你了,这是我养的小煤球儿。”
“快拿开,拿开,我见不了丑东西。”
玉芙抱着煤球儿看一眼,这狗子眼睛滴溜溜的,多好看呀。
“没见过个好的。”周太太拿帕子掩嘴笑,“我让下人给你抱一只,我们养,种儿就得要好的,不然你抱出去就跌份儿。行了,不早了,我还约了王太太,”周太太说着便由下人搀扶着起身,又去下一处叙闲话了。
这深闺的日子如此无趣,她为什么不养个小孩子呢。
玉芙抱着热气腾腾的小狗,这么想着。
顾大也起得挺早,一早又扑到小凤卿院子里。
“凤卿,我定节车厢,我们南下怎么样?你虽是封箱了,若是在上海开锣,该是没人管你。”
“火急火燎的,我都没急,你急什么呀!”
“你是第一天封箱,没反过味儿来。”顾大确实急,一晚上也没睡好。
“你铺子怎么办?”小凤卿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