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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站首页 > 农野悍夫郎[种田] > 第6章

第6章(1 / 2)

郎中吓了一跳,絮絮叨叨说开来,他才知道卫夏莲只在郎中这抓过两副整药,其余时候挑挑拣拣买些便宜药材,问起来只说娃儿他爹山里采回来不少,不消再抓了。

秦既白想起那变了色的汤水,拳头攥得死紧,卫夏莲估摸他瞧不出来,一副药煮了几遍不说,杂七杂八的混在一起,吃不死人就成。

他气极要找人对质,可手里没凭没据,就连药渣早也不知晓倒在了何处。

他想同阿爹说清,可秦铁牛常不在家,俩人又着实不亲,话都说不上几句,时间一长便不想提了。

许是见他久未言语,卫夏莲像是得了势般梗起颈子,朝裴松肆无忌惮地讥讽起来,她拍着胸脯子,情真意切:“我才是他娘,怎么可能薄待他,倒是你这不知道狗头嘴脸的东西胡乱咬人、满嘴喷粪!”

裴松气得想笑,他自小失了爹娘,又拉扯着弟妹过活,一家子苦水里泡大的,穷得揭不开锅时,一块洋芋三个人轮流啃,生怕对方饿着,都不敢咬大口。

这么难的日子他们兄妹仨也能同甘共苦,这咋到了秦家,就成这样了?!

他愤懑地浑身发抖,卫夏莲一看占了上风,更加来劲儿:“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哑巴了!”

她上下打量了番裴松,终于从他那副结实的身板上瞧出了端倪:“哎呦呦我当是谁呢!你就是那个裴松吧?前脚才拒了亲,后脚就来我家逞威风了!”

“一个嫁不得人的破烂老哥儿,还挑三拣四上了,你哪来的脸?!”

嘲讽犹如唾面让人无地自容,裴松手攥成拳,牙根咬得生疼。

他想他真是疯了,明明是来还银钗的,咋就忍不下性子,炮仗似的搅和进来了,别个的事,就是再恶心人他也不该管,天底下苦难事多了去了,他算个什么东西啊就想匡扶正义。

没准儿过两天,人家关起门来又相亲相爱,他倒成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他正后悔,一道声却自耳侧传了过来,秦既白绷着脸,一双眼阴翳沉沉:“你没薄待过我?那你敢拿性命起誓,端给我的汤药里从未动过手脚吗?”

那声音平淡的没有一丝起伏,却听得卫夏莲一脸震惊,她喉咙口呜呜咽咽,憋得满面通红。

就在这时,“咣”的一声闷响,秦铁牛照着秦既白的后背飞起就是一脚。

他尤不解恨,咬牙切齿地一把扣住他的肩膀,蒲扇大的巴掌狂砸过去:“你失心疯了吗!拿这种话咒你娘!”

“秦铁牛!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卫夏莲厉声尖嚎,“今儿个你必须给我个说法!要么他滚!要么我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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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哥给你梳

望不见头的土路上,两道短短的影子相并而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日头当空,灼得人脸火辣辣的疼,路两旁连成片的麦田正青绿,有山风袭来,翻起滚滚麦浪,一阵连着一阵的沙沙鸣响。

不远处的河塘里浮着群灰鸭,与几声寥落的鸟啼交相呼应。

今儿个这事闹得大,提前分了家,立字据、按手印,里正都给请过来了。

村子里本来就藏不住事儿,还没半个时辰,周遭这一片全都知晓了。

胆子大些的凑到近前巴巴地问,胆子小些的,就躲在犄角旮旯里,抻着颈子鬼祟地瞧。

左右一个秦家一个裴松,都不是啥好名声的主,三两个人聚在一堆儿,嘴一句这个骂两声那个,再像模像样地编排一下,舌根嚼得比吃五石散都带劲儿。

秦既白将肩上的包袱往上背了背,指头收拢,现出四块青白的骨节。

家里待他不好,包袱里没啥值钱的东西,他能带走的不过一些衣裳,和他母亲留下的几件旧物。

忽然,一根指头伸了过来,将他垂在脸边的头发往耳后拨了拨。

指腹轻轻擦过耳廓,红晕刷地一下爬满了整张脸,秦既白像是被定住一样动也不敢动。

俩人出来得急,一身狼狈来不及收拾,尤其头发,被秦铁牛打得凌乱不堪,眼下山风袭来,乱糟糟的一团。

裴松又抚了几下,汉子发髻有些松了,再怎么往里头抿,头发也是乱的。

他叹了口气,很轻很轻的一声,却让秦既白如临大敌,指头倏然抠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