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她弟弟上蹿下跳像是一只猴子。
她,卡在树上的她反而不像。
是精灵吧。
美得惊人,活灵活现,就这么玩闹在人间。
他当时想。
那会,他正打算隔壁屋顶越身法过去捞她一把。
结果。
私塾先生们到了,对他们又怒又急,于是好多男女学子闻风赶来,看她受困,一个个都争相恐后帮忙。
一口一个喊着姐姐妹妹。
他们故里民风开明,年轻人多好动活跃,游历者不在少数,也是源自发展好,富庶而强横,自得而从容。
这很好,但他第一次觉得不好。
也只是犹豫不悦的一个当口。
她就被救下了。
又委委屈屈扯着袖子被先生们挨个训斥。
但,她总是招人疼的,先生们疼爱他们姐弟,打手板都轻得蚊子都打不死。
她还挺能装,打一下,就哎呦一声。
挨完打,还不忘让他弟弟把枝头那一颗最红的柿子摘下来。
“我刚刚观察过了,它熟透了,可以吃了!”
“肯定很甜。”
气得徐君彦破口大骂,一边骂,一边认命跟先生借了钩子....一群学生跟先生聚在树下勾柿子。
那天,他在那看了很久。
很久。
但也就那一天,他犹豫了,可还是辞别了年少时期的师长,远赴战场。
那时,他在想:男儿未必要志在四方,但乱世已至,有些仗还是得打,他跟一些人打完了,这里的这些人就不用背井离乡,遭逢厄运。
他会给他们打下更好的前程,更好的国家。
像那柿子树一样硕果累累,让她跟其他女孩一样,年年风华,无拘无束。
他那会匆忙,堪堪秘密托付师长帮自己看顾下徐家,因怕败坏她名声,只说看好徐君彦,认为后者将来乃有望仕途,徐家安好,才能让他仕途顺达。
师长当时的眼神似乎意味深长,又不太赞同,但还是答应了。
后来两年间去信告知,提及她很多事....以及她的追求者之众。
他急,可脱不开身,也不敢在羽翼未丰时被当时掌帅的帝王知道,于是忍着,在战场上越发勇猛上心,想早点建功立业.....让任何人都不能掌握他的婚姻跟前途。
后来......
在她嫁人后很多年,他去了那私塾很多次,很多次。
也一次次接近言阕,隐晦打听,夜里反复思量,跟内心的魔鬼打架。
最后还是.....认了。
命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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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事态已变。
他非德行无暇的君子,也非义勇无双上战场的将军,他觊觎她,贪图她,无数次想借强权染指她。
也逼得她自解衣带。
风华半露,在他面前,已愿任他予取予求。
柿子树啊,最红最甜的那一个。
蒋嵘不能否认他的打算:他要登堂入室,要成为她身边乃至余生唯一的伴侣,他要她能如他最初的设想一样,与他共享这辛苦打下的权力富贵,不必在别人面前从了世俗的端庄,不必人前装贤良。
他要她,共享这江山。
这才是最初的,最本该的结局。
看她脱衣。
眼神是温热的,但心脏却凉了下去。
他下意识看向窗外的柿子树,顿默了下。
上前。
她没有退,本身后面也没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