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阮脖颈被掐的时间太久,隐隐泛起一团团状的紫红,蔓延向上,整个人因呼吸不畅,控制不住在抖动,杨笛衣眼神微暗,不能再耽误了。
“那你说,你想怎么样,我配合你好吗?”
杨笛衣试探性又往前走了半步,“我们不会把你说出去,不管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商量,你先不要伤她。”
“嘿嘿,那,那是简单,”那人声音的颤抖忽然弱了几分,“抓你们来,也是因为你们好看,你们两个,谁让我爽一把,我,我就放了你们。”
祝阮瞳孔骤然放大,真是找死,杨笛衣眼底杀意一闪而过,闻言放下袖中原本要拿的药包,果断换另外一个。
“大,大胆.......”祝阮忽然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知道......我是谁......”
“那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在我手里!”那人尖锐的嗓音突然拔高,手指再次用力。
恶心感从胃里翻涌而上,祝阮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好,好,你别激动!”杨笛衣说着又往前一大步,在祝阮不可思议的神情中道,“我知道,你很厉害,对吧,你别听她说,你看我......”
“要不你先松开她,我们两个都是弱女子,逃也逃不出去,力气肯定也不能和你比,再说,我们太害怕,你也舒服不了是不是?”
这话似乎有用,侏儒人没有继续用劲,祝阮瞪大眼睛看她,杨笛衣一边给她使眼色,一边缓慢靠近,直到距离差不多,“你那应该也挺黑的吧,看不清什么,要不你仔细看看我......”
电光火石间,杨笛衣一手扯住祝阮的衣袖用力向后拽,另外一只手果断将手里的药包撒出去,高声道:“屏息闭眼!”
祝阮本就寻到地上一块不大的石头,虽然小,但好在有些尖利,收到杨笛衣的信号,屏住呼吸一咬牙,使劲把石头砸向脖子。
锋利石尖刺入皮肤,侏儒人吃痛,手掌力道顿时卸下不少,祝阮抓住时机,闭上眼睛朝杨笛衣怀里扑。
她身后,白色药粉被挥洒在空中,弥漫在侏儒人脑袋周围,瞬间钻入他的眼里,鼻孔里。
杨笛衣揽过祝阮就往后退,将她按在自己怀里,在她连连咳嗽中轻抚她的后背。
“没事了,没事了。”
侏儒人躲闪不及,后退几步没站稳,一屁股蹲在地上,反应过来后,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她们,“你们......”
他一手撑地就想站起来,四肢却突然像是被卸了骨头一样,捂着肚子软了下去,他使劲甩着面容扭曲的脑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半晌从喉咙里发出凄惨的嚎叫。
杨笛衣漠然地望着他,只是一味地安抚着祝阮。
离开江南之前,杨笛衣特意去找了方雪明,取了不少药粉,治人的,晕人的,毒人的,应有尽有,再分装成一个个小药包揣在身上,以防万一。
原本她只想弄晕这个侏儒人,毕竟他自己送上门,也给她们留了大用处,可既然他满口污秽,心思不纯,那就必要让他吃点苦头。
“既然脑子里全是那档子事,这味名叫钩吻的毒就赏你了,”杨笛衣道,“你现在是不是肚子里有千万把刀子在搅动,剧痛不止不说,眼前全是模糊的影子,浑身无力还呼吸不过来。”
侏儒人蜷缩着身子跪在地上,无力的磕着脑袋,“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了,求求你......”
“来都敢来,这里的钥匙带了吧,扔进来。”
侏儒人闻言忙在身上翻找,“带了,带了.......”
一把铁制的小钥匙被扔进来,怀中祝阮已经恢复大半,虽然还偶有咳嗽,但面上的涨红已然褪去不少。
祝阮见她就要上前,一把拽住她,“别.......等,等一下,他.......”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杨笛衣拍了拍她的手臂让她放心,她选钩吻的原因不止因为它毒性纯正猛烈,还因为中此毒者,力气还不如三岁幼童,他掀不起什么波澜。
外面既已知晓祝阮身份,必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即使等到祝家和周悬找到这里,恐怕早已人去楼空。
趁着混乱,说不定还能再多留下一些什么,杨笛衣如是想着,缓缓靠近那把钥匙。
“我劝你不要乱动,我这里药粉还有很多,让你换着花样生不如死是完全足够的。”
那侏儒人已然神情呆滞,只一个劲地磕头,“求求你,求求你......”
钥匙是真的,杨笛衣果断打开石室的门,“门开了,你要留在这里还是和我一起上去?”
祝阮微微睁大眼睛,扯着她的衣袖不松,“要不,要不我们都留在这吧,上面还不一定多混乱,我们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我爹和周江上说不定已经快到了,要不就.......”
“那要不你留在这?”杨笛衣把身上的药粉拿出几包,“我多留些药给你,他但凡不老实你就撒他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