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缺席。
生活有秩序,
却没有温度。
她想敲门、想说什么,
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风从窗缝灌进,
吹得门轻轻晃了一下。
她退后一步,
低声道:“谢谢您。”
阿姨点点头,
“老师,您别太担心,那孩子挺好的。”
她下楼时,
夕阳刚好落在楼梯口的窗上。
那道光淡淡的,
像一层金色的尘。
她在楼下坐了很久。
车流的声音在远处轰鸣,
有人经过,踩在水洼上,
溅起微小的水珠。
她翻开那份家访记录。
笔尖在“家庭状况”一栏停住。
她犹豫了很久,
最后写下:
“家庭状况良好,学生独立、生活自理能力强。”
笔划轻微颤抖。
那几个字,
端正、得体,却不真。
她合上笔。
风吹过纸页,
她忽然感到一阵心虚。
那种感觉不是内疚,
更像是一种心软的谎言。
夜色落下来。
她起身,准备离开。
刚走到小区门口,
听见有人喊她。
“老师?”
她回头。
阮至深站在街角,
背着书包,
神情里有一瞬的惊讶。
“您怎么在这?”
“来家访。”她平静地说,
“填表。”
他沉默了一下,
“我妈……还没回来。”
“我知道。”
她微微一笑,
语气柔和。
“没关系,我只是老师。”
那一刻,
风吹起他衣角,
她转身离开。
阮至深站在原地,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口的灯下。
他忽然觉得,
那句“只是老师”,
比任何告别都更轻,
也更重。
【第二十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