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雨声在教室里落下。
他终于低声说:
“我只是怕您再也不理我了。”
“我不会。”
她的目光没有躲避,
却也没有温度。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只是我头脑不清醒酒后失态。”
她顿了顿,
声音更轻:
“没必要说了。”
他想说话,
却被那句“没必要说了”刺痛。
那里面有种淡淡的拒绝——
不是责备,
更像是她亲手拉上的帘子。
他终于明白,
她在守住什么。
那种明白,比被责备更让人难受。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
窗边的光亮了一些,
空气中漂着一层薄薄的雾。
寒襄星拿起卷子,
走到他身边。
“你最近的作文写得太直白了。”
他抬头,
她避开视线。
“写东西要留白,
有时候,沉默比句子更有力。”
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沉默……比句子更有力。”
她没有回应。
只是轻轻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那场雨后的世界。
操场上积着浅浅的水,
天边有一线微光。
她转身,
声音轻得像风:
“你要学会离开,阮至深。”
说完,她走出教室。
门轻轻合上。
那一刻,
他听见外面传来鸟叫,
雨停了。
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看着那扇关上的门,
心里忽然明白——
有些距离,是无法再靠近的。
【第二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