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身为门客,本就有应该为主分忧的本分在,义妁想了想,觉得不能只让翁主一个人为难,问道:那长安里的流言蜚语,翁主打算如何澄清?整日散布您和陛下的谣言,即使是假的旁人也会觉得半真半假,难免说上几嘴,如此谣传下去,怕是于翁主您的名声有碍。
当着义妁的面,刘陵没什么不好说的,想起昨日馆陶大长公主和平阳长公主给她做媒的言行,刘陵总算明白过来什么叫无风不起浪了,感情源头都在刘彻的身上。如果不是刘彻总是过来自己府上,刘陵也不会被这种绯闻缠身了。
刘陵觉得自从来到长安后,她就安分守己的很,既不无事生非、也不好管闲事,除了想了几个赚钱的生意外就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了,如果不是自带绯闻制造的刘彻总是来打扰她,刘陵就是个无人在意的清闲客。
不过想到刘彻大婚后,应该就没有空闲再来烦扰自己了,刘陵毫不在乎的挥了挥手道:谣言这种东西啊,本来就是好事之人的八卦心在作祟,你越是生气发怒,别人就越是觉得戳中了你的心事,所以才恼羞成怒。这个时候出面澄清不但没有丝毫效果,反而会让流言如烈火烹油,愈演愈烈。
刘陵想了想,觉得如果自己只当个缩头乌龟静静的等待流言被反复咀嚼无味再消散,也太没骨气了,这和逃避也没什么两样:正所谓闲话终日有,不听自然无,张次公这番操作也算歪打正着让我过了几天安静日子,但本翁主也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人,卫青告诉我张次公查到传流言的人是从宫里出来的,我大概知道这事是谁干的,先暂且记下,找到机会我肯定会反击回去的。
想到自己暂时不能出手对付那个败坏自己名声的幕后黑手,刘陵就恨得只想咬牙,她是真没想到啊,同一个祖宗,都能被传出这种狗血的谣言。
义妁有些好奇,卫青此时也已经进了前厅,听到刘陵已经知道幕后黑手,好奇的大厅道:翁主知道传您和陛下流言的人是何人?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报复回去呢?
卫青脑海中刚想到此处,随即明白过来,能在宫里把这等和陛下相关的流言蜚语传到宫外的,除了这位又有谁呢?
窦太皇太后若要对付一个藩王的翁主,根本用不着使手段,王太后对翁主的态度也极其和蔼,从平阳长公主那里就可见一般,皇帝就更不用说了,没道理自己传自己的谣言,那就只有陈皇后了。
但这也不对啊,陈皇后没必要传自己夫君的绯闻轶事啊,尤其还是这种和女色相关的,难道丢人的除了皇帝和翁主,皇后就不会被人暗地里嘲笑了吗?
刘陵有些无力的解释道:那位的性格骄纵、跋扈的很,只看陛下身边除了黄门和骑郎,一个宫婢都没有,简直连身边飞的蚊蝇都没有一个母的就知道了。就算我和陛下是堂兄妹的关系,可人家也是陛下的表姊呢,不照样成了皇后?真说起来,血缘关系什么的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那,翁主?我们就什么都不做,等流言自行消散吗?义妁不禁为刘陵发愁道。
刘陵当即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道:当然不了,我已经想好了,从明天起本翁主就闭门谢客,陛下若是再上门,卫青你也不用客气,直说就是,也把这个流言说给陛下听,让他知道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刘陵当下就吩咐把那罪魁祸首拒之门外。
当然,其实刘陵更想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直接把近亲结婚不能生育,或者生出有问题孩子的消息悄悄放出去,学陈阿娇这种方式散播流言,即能警醒一些为了家族,而无视子女意愿联姻的人,解救被埋怨生不出孩子的女子,另一方面也是想给陈阿娇一个教训,让她知道自己的后位其实并没有那么牢固,就算是耀武扬威也该有个底线,知道她刘陵也不是好欺负的。
但是刘陵想了想,现在刘彻还没有彻底掌权,朝堂上终归还要窦太皇太后和馆陶大长公主给他帮扶,他和陈阿娇之前除了金屋藏娇的诺言本就是利益构成的联姻关系,知不知道两人之间日后不会有孩子,对才十六七岁的帝王来说,还没那么着急,遂先隐下了这个心思,等日后再说吧。
虽然下了一系列的命令,但刘陵也知道流言这种东西最是防不胜防,更何况昨日自己说起卫青之前,馆陶大长公主看自己的目光简直凶神恶煞得恨不得掐死她一般,还好自己反应及时,应对自如,即使的告知她们自己心仪卫青,否则昨晚还真不一定能全须全尾的从长乐宫里回来。
想到昨日自己好似不经意中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刘陵扔有些心有余悸,不过想到现在是在自己的地盘,得意洋洋的道:从今天开始,除非有必须出门的要事,本翁主就准备在家猫冬了,等闲不出门去,这里好歹是淮南王府,谁还能闯进来绑架本翁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