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你晓得有屁用,俺们该难过还是难过。”
白砚:“青玉圃也该换人了。”
农户不屑地喝了口水,“你谁啊,说换就能换。”
白砚抿唇不说话了。
江玉织顺嘴接上,“大伯,这位可是刚封的萧王殿下,公主的儿子。”
农户:“凭他是谁,公主的……啥?公主的儿子?萧王?”
江玉织:“是呢。”
农户:“小姐,你可别唬俺。”
江玉织:“等明日,大伯不就能知道了。”
明日,佃户要去庄子里给东家请安。
农户当下就相信了,局促地站起身,长满硬茧的双手在粗布衣裳上擦了又擦,结结巴巴地,“少,少东家。”
白砚最不想受这些老实农民的礼,他娘的府中好些老农,都待他像亲人一般,“大伯不必多礼,快坐下吧,我还想知道点庄子里的事,能再给我们讲讲吗?”
“诶,好。”
他们这些农户大多是别的地方迁移过来的,没有自己的地,只能租。
最开始青玉圃的租子确实是十分之一,佃户们都能活的很滋润,还能攒下点钱。
自从前任庄头被调走,罗家人来接管,第二年租子就从十分之一涨到五分之一。
罗娘子去收租时,只说主家也不容易人,维持下去也需要银两。
佃户们都很感激公主府的收留,手头也有余钱,便没有什么反对的心理。
到今年,更是直接涨到三分之二。
没人知道是不是公主府的旨意,敢怒不敢言,瓜果卖得贵,交出去的虽然多,但也不是活不下去,且种子都是公主府出的,佃户们也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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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白砚:[可怜][可怜]
来晚了,滑跪,改到0点更,最近太忙了
第43章农家小夫妻喜滋滋地穿上衣服
没人愿意为了租子缩衣减食,尤其是听说罗庄头家的女儿到了出嫁的年纪,正在寻摸人家,嫁妆之丰厚令人咋舌。
面对媒婆,罗娘子一改哭穷的嘴脸,放言,若是能找到读书人家,陪嫁都好商量。
佃户们怒了,又找不到门路推罗家下台,有几个冲动的甚至想出把罗家人套麻袋扔到山里去喂狼的办法。
还没来得及实施,就收到消息,主家来人了。
白砚其实对罗庄头有印象,是从西北打到京都的路上捡的,这样的人公主府不少,能力强的进工部任职,普通的农人就被分配出去管理庄子田地。
大伯叫黄山,他越说越愤慨,结束时猛灌一口凉水。
白砚向他承诺,不出三日,此事必然能解决,还需要他配合。
黄山连连点头。
他们稍作休息,黄山戴上草帽,亲自去地里挑了四五个甜瓜,装在布兜里递给白砚,被江玉织抢先接过。
信誓旦旦地保证肯定甜。
白砚便唤他明日去庄子里领钱,瓜算作他们买的。
包括穗姑他们在寒瓜地里摘的,本就是要明日一起算给佃户。
黄山推拒一二,最后还是应下。
最迟夜晚,阿昭就会带着公主府的账房来查账。
此行除了游玩避暑外还有个例行巡庄子的任务。
往常下面的人被罗庄头糊弄过去,这次白砚亲查,是断不会放过他。
差不多也到晚膳的点了,回程路上凉快许多,寒瓜地里的谛听几个已然回庄子里去了。
白砚和江玉织什么都没说,装作无事发生,泰然自若地回到正房,谛听他们几个也在。
布兜里的甜瓜倒腾出来两个,谛听不乐意吃没削皮没切的。
穗姑也惯着它,素手拂过两个椭圆的甜瓜,白光微闪,晃眼间,切好且摆放整齐的瓜就堆在盘子里。
黄昏时分,阿昭和账房们便来了。
罗庄头不甚在意,又不是没来人查过账,他还没被查出来过。
倒不是先前的人无能,只是青玉圃每年都没缺过租子,回回都按时上交,来查得人自然只查了庄子对公主府的账,至于庄子对佃户的账,想必那罗庄头定然不止准备了一本账本。
夜深人静的时候,谛听高度警觉,关闭耳朵,生怕有听到什么烦狗的动静,恼得它不得安宁。
罗芸豆的不死心理所当然地没被谛听听到。
母子两个躲在屋子里说了好一会儿话。
隐约能从屋外断断续续地听出罗娘子先是否认,“不行,不行。”的声音。
再是罗芸豆撒着娇的祈求。
罗娘子沉默片刻,竟然应允了。
……
佃户们约莫午时过来,白砚想着解决了罗家,正好顺道请佃户们吃顿好饭。
离午时还有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