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怀里是什么?
大帝跟开了透视眼一般,把白砚上下扫视一番。
小木人拽住白砚的衣角,灵活地往上爬,白砚一动不敢动,话头也止住。
直到木头小手,从他怀里拽出书册的一角。
白砚心道不好,奈何木头小人这会子动作迅速,两手拉住书册,飞身远离他。
“《病公子遇俏仙姝(第三册)》,钱生钱。”
木人一字一句地念出封皮上的字。
白砚瞬间涨红了脸,结结巴巴想要阻拦木人翻开,又不敢上手,“炎,炎叔,这书只是我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没,没什么,就不用翻开看了吧。”
他说不出口的小爱好,要让娘子和长辈们知道他爱看话本子,会怎么看待他啊!
江玉织饶有兴致地看戏般,等着她的好炎叔往下念。
惠民书坊还没去,书就送上门来了。
“王母愤然,带上悲切遥望着病床上昏迷男子的仙子,往天庭去了。
房间里安静的可怕,程明从混沌中挣扎着醒来。
云芷……他嘶哑地呼唤着。”
木头小人停下,雕刻出来的眼睛,发光般地盯着白砚尴尬的面庞。
“你这书,我怎么没见过,这位钱生钱的著作我明明吩咐鬼差都买回来了。”
“定制本,并不对外出售。”
白砚没想到这位长辈的关注点竟然如此不同,下意识地回答。
“细说。”大帝久不来凡间,手头的话本最开始是从底下的小鬼差那搜罗来的,看上瘾了之后,便吩咐其把全册都买回来,没想到居然还有他不知道的内容。
“只要给够银两,书坊的掌柜就会把你的要求告诉钱生钱,写出你想看的内容。”
“原来如此,你这本可否借与我观赏一番?我看完定会按时归还。”
“当然当然,还请炎叔小心些看,这是唯一的一本。”
白砚不会放过在娘子长辈面前刷好感的机会,方式奇怪了点,但效果好似不错。
酆都大帝还没看过这种精装的话本,鬼差给他的劣质小册子一看就知道是盗印的。
他堂堂地府掌权者,怎么能看盗版!
鬼差们真是皮痒了。
小鬼差也是迫不得已,一个鬼,哪来的凡间银两去买书,凡间最贵的东西之一就是书本了。
就这么个劣质小册子,还是小鬼差连续几晚上完成公务后,去书坊里手抄的。
大帝:“前两册,可还有?”
白砚:“有的有的,在我屋子里。”
目前统共只有三册,后面的部分还没写出来,白砚把这三本都快倒背如流了,借给大帝,算是小事。
“谛听,谛听!听见没,去他屋里给我拿来,小心着点,别把人家屋子弄乱了。”
木头小人颐指气使地吩咐打盹的狗。
“知道了知道了。”谛听任劳任怨,大尾巴不耐烦地来回扫动。
白砚告诉它具体位置后,就慢悠悠地走开了。
要不是大帝手握谛听的黑历史,它才不会任劳任怨的给大帝干这干那。
“你,不错,有前途,你和我家小娘子的事我不会干预,只一点,不许伤害她,身心都不行。”
得到认可的白砚,大喜,表面上还要维持镇定,沉稳地点头。
“炎叔,能不能在意一下我的想法呢。”
江玉织终于能插进话来,一个大帝一个凡人当着她的面就讨论完她的终生大事,这合理吗?
酆都大帝瞟她一眼,冷哼一声,也不知道一个木头人的脸上是怎么做出如此生动表情。
“你我还不知道,不要有太多顾虑,只要不把自己作没了,其他的我还是能给你兜住的,相信你叔,嗯?”
江玉织沉默,不止是顾虑,她还得找父母,找哥哥,找家人们。
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不想再牵扯别的人进来。
虽然这个人好似已经掺和进来了。
小娘子拧巴的性子,大帝再清楚不过,逼得越紧,她越墨迹纠结。
谛听咬着两册书小步进来。
白砚轻拍江玉织手背,想告诉她顺其自然就好,不要有压力。
待看见白狗咬住书册,大帝惊呼着跳下床,“哎呦,作孽啊,你咬嘴里,口水把书弄脏了怎么办!”
“呸呸呸,我给你拿书,你还嫌弃我!我不用嘴,难道用爪子吗?”
两本书被吐到地上,上面除了几道牙印,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大帝扑到书上,心疼地拍拍上面刚粘上的灰尘,白光一闪,连带着床上那本,三册书消失不见。
被大帝收起来了。
如此珍惜,想必话本子还能完整地回到自己手里。白砚安心。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白砚身上我也留了点力量保护他,权当是借我书的报答,自己都小心着点啊。”